毕竟草药这种东西,讲究一个新鲜。若是放到草药田里让它继续长着那也无妨,但若是采了下来,要么当时就得晾干,要么就得好好存放以免药性发散掉。
一般的药农家里根本没有合适的贮存条件,所以药店也考虑到这一点,向来是卖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实在是有些不想收的,把价格压低一点,反正我收了也不吃亏,全当给你药农行个方便。
这几十的规距,就这样被“济生堂”给生生毁掉了!
听到药农们诉苦,小伙计的脸顿时就拉长了:“你们嚷什么嚷?谁再嚷一句我听听?让我记住你,你可得留神以后你的药草,一根也别想往我们店里送!”
“还是那句话,有贵重药草的送上来,没有的话请不要来瞎凑热闹!我跟你们耗不起那功夫!”
小伙计的话,越说越重,听得药农们直叹气。
人群里,有一个年轻人,正抱着胳膊淡定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这时才和身边的药农打听道:
“大叔,这家店怎么规距这么大啊?”
正是徐清。
那位药农约有六十出头,皮肤长时间的暴晒后,又黑又皱,表情很无奈:
“哎,没法子啊。济生堂这生意越做越大,当初他高价收药草,把其他的小店都给挤跨了,我们这些种草药的,不卖给他们就得跑到邻市去卖。可邻市也开了人家的分店,比咱们这边手段更狠,要不邻市的几个老伙计也不会把药材专门送到这边卖。”
“他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时不时就搞这么一出,说好听点是想收好货,说难点听点就是坑人!”
徐清不解道:“怎么坑人了?”
“你看他今天不收我们这些草药,我们这些药材就得烂到手里,一分钱也卖不了。最后还是得认倒霉,连成本价都顾不上也得卖给他们。而他们垄断了咱们这边的药材市场,这边和我们说不出这些普通草药,那边和做药的老板说最近收不到草药,两头挣钱,你说这不是坑人嘛!”老农越说越气。
徐清顿时明白了,别看这家店面装修的古香古色,一派老气,可这经商的手段很新颖,很有现代作风。
“大叔,这药店的东家是谁啊?手段这么厉害?”徐清很好奇。
药农看了徐清一眼,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不是咱们本地人?”
徐清赶紧摇摇头:“刚来这边工作,人生地不熟。”
“难怪你连济生堂的老板都不知道。”药农砸巴着嘴说道,“人家可是市里出名的大老板钱济生!”
徐清一听这名字有点熟悉,琢磨了片刻后,忽然想起是谁:“大叔,这个钱济生,是不是陆氏集团的股东之一?”
“对,对,对,就是他!”药农确认道,“你看他经常收的那些药材,其实都是用来给陆氏集团提供的。他用今天这种下作法子,低价收了我们的药材后,听说能翻几十倍的价格再高价卖给陆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