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精神就爱聊天,尤其是顾春秋这样被关了整整三年的人,他更需要说话。
阿离被他盯着心生畏惧,她哆嗦着嗓子问道:“你看什么?”
顾春秋道:“我在看你。”
阿离问道:“看我做什么?”
顾春秋笑道:“我在想,你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诱惑我。”
阿离狐疑的看着他,这个野人不仅人长得奇怪,说的话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顾春秋又道:“你是想自己脱衣服还是等着我来脱?”
阿离双目充斥着怒火,手里在地上随便抓起一个东西,狠狠的往顾春秋脑袋上砸去,骂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畜生!”
“哐”一声,顾春秋头上又被石头砸出了一个血印子,而后,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个人头上的上又缓缓的恢复。
阿离茫然的退开几步,再也不敢和这个野人待下去了,她大声道:“来人,给我换一件牢房,我不要看到这个人,求求你们!”
良久之后,却无人应答。
顾春秋讽刺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戏演的足足的。”
阿离颤着声问道:“演戏?”
顾春秋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但是想骗过我,却是异想天开!”
阿离转过身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她现在真的害怕和这个野人在一起。
见她瑟瑟发抖的神态,也不和自己说话,顾春秋也觉得没趣,便又自顾自的睡起大觉。
夜晚又到了,月圆之夜,月光照在阿离美丽的脸上,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她扬起脸庞,痴痴的对着明月许愿,她真的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萧红泪的到来。
阿离在牢里又过了一天,在这个时候,她又看到那个野人被狱卒抬了回来。
阿离依稀记得,这个野人的名字叫做顾春秋。
这里每天都会有人被拉过去审讯,大部分都是遍体鳞伤的回来,听着他们惨叫的声音阿离就心生余悸,他们每天都在泥沼和血泊里挣扎着。
无论是再硬的骨头,都抵不过上官瑞的严刑逼供,他常年征战,对折磨人的方法深有研究。
上官瑞先用烙铁把顾春秋的身体烫的遍体鳞伤,再用冷水去冲刷一点点灼烧冷冻这缺损的皮肤,他们不遗余力的折磨顾春秋的每根神经。
以前,阿离不懂什么是杀神,但现在她见识到了。
她万万没想到上官瑞残忍起来简直比野兽还要恶毒。
与其他被折磨的犯人不一样,顾春秋每次经受拷打的时候都不会喊冤,更不会求饶,他只是瞪着那双深蓝的眸子,使劲的瞪着那些拷打他的人,大声的呐喊:“舒服!啊哈哈!有没有更刺激点的!不够!”
而每次受刑回来后他便会在地上打滚,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有烙铁的,也有鞭子的,更有刀伤和斧伤,他的样子就仿佛是从修罗场上回来的。
这时候他是没有水喝的,阿离亲眼看着顾春秋口渴的时候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饮自己的血液,就如同一头受伤的孤狼。
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模样,阿离见了后终是于心不忍,从自己的碗里给他倒了一杯水,喂着他喝。
顾春秋昏沉的脑袋终是恢复了一些意识,他闻到一股特别的清香,很香很香,如同梦境一样,他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香气。
这是哪个女人?天底下有这么美好的女人吗?
顾春秋一睁眼便看到阿离,他迷离的双眼顿时生出一股怒气,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
他举起手上的铁链重重的砸在阿离身上,阿离一惊,躲闪不及,肩膀承受了他的一击重击,碗被摔成了碎片,阿离也踉跄的倒地。
顾春秋这一击起了杀心,幸好他现在被折磨的没有气力,不然刚刚那一下要是砸中了阿离的头颅,怕是要当场死亡。
阿离肩膀一时酸痛无比,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过了片刻,她委屈道:“你这疯子,我再也不管你了。”
顾春秋冷冷的笑着,似乎又不太解气,方才道:“上官瑞将你这样的美人都派出来了,可真瞧得起我顾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