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点点头,道:“好,我和你回王府。”
萧红泪震惊的望着她,他突然撕声道:“你知道瑞王府的大牢意味着什么?”
阿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萧红泪走阿离面前,捏着她的粉肩,道:“那是地狱,鬼刹修罗之所,活人的死路,死人的坟墓。”没有人比他本人更清楚瑞王府天牢的残酷,在上官瑞决心要在兰国称帝的时候起,那座天牢就已经建立起来了。
在天牢里,无论多么硬的骨头,再僵的舌头,终会有开口的时候,事实上,经过这座天牢的人,在朝堂上也都站到了上官瑞这边。
阿离微笑着说道:“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王爷是事情吗?”
萧红泪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相信,我当然相信。”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夫妻二人已经誓过沧海,也言过桑田,他当然相信她。
阿离道:“既然你信我,那就不要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她真的不想看到萧红泪和自己唯一的朋友闹翻,这个男人太孤独了,他的一生只剩下了酒和剑,上官瑞是他唯一的朋友,阿离又怎能忍心让萧红泪痛苦呢?
“王爷,在我跟您回去后,希望您快点找到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阿离目光移向上官瑞,再怎么说,这个人依然是曾经亲切的喊过自己弟妹的人。
阿离也相信,那一声弟妹是发自真心的,至少,阿离也把上官瑞当做过亲人。
上官瑞沉静了下来,然后苦笑了下,他带着阿离慢慢的离开,离开之前对着萧红泪说道:“红泪,你放心,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绝对不会对她用刑,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萧红泪闭上了眼睛,他当然懂,阿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也承认,就算阿离不答应,上官瑞也会用尽一切方法来带走阿离。
难道他真的可以问心无愧的用这把剑杀死上官瑞,他当然做不到!
萧红泪的脸还是冰凉的,在这样的烈日里,他甚至一滴汗都没有留下。他深深的凝望着阿离,眼中的冰雪慢慢的开始融化。
他痴痴嘱咐道:“在里面不要害怕,如果害怕的时候就看看天窗上的白云,不要相信里面的任何一个企图要带你走的人,你唯一要相信的就是我,相信我很快的就会来带你脱离苦海。”
阿离微笑道:“你放心,我只相信我的丈夫。”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对上官瑞说道:“她怕冷,牢房里的被子要加厚;她睡眠也浅,夜晚让狱卒们别发出声响;还有,审问她的时候一定不能动刑,不可以让她见到血;每日三餐要丰盛些,但是不能让她吃马肉,她受不了那个腥味;她经常也会说梦话,梦话都是些呓语,算不得真,不可以当做成呈堂证供,她”
萧红泪泪还没有嘱咐完,阿离已经大步迈了过去,紧紧的拥着他,她说过以后都不会再哭泣,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全都流了出来。
其实,这种看似无华但是却有心的三言两语,更容易感动一个女人。
萧红泪轻轻环抱着她,喃喃道:“乖,别怕,我很快就会接你出来。”
上官瑞叹息的摇了摇头,他起初是气势汹汹的来,但现在的怒气已经渐渐消退。他当然不会让离青青受刑,在事情还没有全部查清楚之前,他也愿意将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弟妹。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酷热。
刚刚下过雨的秋季,本不该这么炎热的。
水珠顺着人僵硬的脖子开始往下流,这群炎翎卫的后背已经湿透,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刚刚下的雨还是现在流的汗。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都惧怕萧红泪手上的那把泪痕剑。
刚刚被雨水打湿的桃花又被微风吹干了,飘着淡淡的花香。
上官瑞终于放下手中的银枪,叹息一声,道:“你要杀朋友?”
萧红泪点了点头,道:“如果你非要逼我这么做的话。”
上官瑞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朋友已经不多了。”
萧红泪道:“的确不多,只剩下你一个。”
上官瑞不禁道:“但你却还是想要杀我。”
萧红泪沉吟道:“因为我的妻子也只有一个。”
上官瑞道:“你会因为女人而杀死朋友?”
萧红泪反问道:“既然你可以因为一些猜忌就杀死朋友的妻子,那我为什么不呢?”
上官瑞愣了愣,摇头道:“红泪,这不是猜忌,而是事实。”
萧红泪也同样摇头:“她日夜都在我身边,我相信她。”
“正因为你日夜都在她身边,所以才会上她的当,要知道,她那种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对付枕边人。”上官瑞眼珠子一转,又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来瑞王的刺客是谁?”
萧红泪不再说话,他好像已经猜到了。
“莫风!”上官瑞冷冷的说着,接着他又对着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他是离青青的旧情人。”
“我当然知道。”萧红泪微皱起眉头,他已经猜到,能够绕过瑞王府的包围去行刺的人,在兰国,除了风神刀莫风之外,他想不到别人,再加上昨夜他腿上的伤,很明显就是梨花枪的伤口。
上官瑞道:“你昨夜见过他?”
萧红泪点了点头。
上官瑞又问道:“而你没有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