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静静的看着阿可，从她的眼睛里，她确认了，确认了以前的阿可眼中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对于青楼里的人来说一文不值，那是坚定的信任。她的心里百感交集，如果有的选择，又有谁想留着这里，年轻的时候还可以仗着有几分姿色，辗转人间，等到人老珠黄，还有谁来看你，老了更是穷困潦倒，无人问津，青楼女子的命运，不都是这样凄惨么！就算运气好，遇到贵人给你赎身，也不见得好过，不说是不是真心待你，就算别人待你再好，这样的出身，相处时难免受奚落，人心是会变的，男人都会喜新厌旧，等到那一天，即使已经有了名分，也不见得会开心。

王妈妈担心阿可，但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希望他是真心待你。”

阿可默默点头。

“石公子有没有向你透露过他的身份？”

阿可摇摇头：“他没说过。”

老妈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半年来石生虽然醉香楼来的勤，却从没在这过过夜，今天是头一遭。妈妈对他留在阿可房间没有过问。

“公子，天色晚了，我服侍你歇息吧！”

石生回头看了一圈：“我睡哪？”

阿可脸一红：“当然睡床上！”

“那你呢？”

阿可脸更红了，娇羞的像只鹌鹑：”明知故问，你不要逗我了。”

“哦！”

夜色弥漫，月光透过打开的窗子照进房间，听得到外面吱吱的虫鸣。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两双眼睛看着帐顶。

沉默许久。

阿可开口：“公子，你热不热？”

“不热，你呢？”

“哦，我也不热。”

又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