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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11、

检察院招待所一楼的一间客房里，一个女人正在对着检察官们哭诉，

“大兄弟，我说，我都说，就在那天晚上，我还接到了辉哥的电话……”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景便拿起了手里的一份材料，杜秋萍看了一眼那张从纪委转过来的沙远辉的通话记录，又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小景不要打断，让女人说下去……

……………

距离温沙峪不到二十公里的老渡口镇，尽管两地相差并不算太远，但从密布的乡村民居上便可以看得出，昔日里的“穷哥们”温沙峪和老渡口已经是天差地别了。其实，要说起温沙，老渡口这里也有，当地政府本来也想用这个上天赐予的独特资源来加速一下本地经济发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不眷顾他们，就在批件都拿到了手里之后，这里的温沙一下子“凉”了下来……有人说原因是温沙峪使了坏，有人说环境破坏导致地下水位下降……原因不一而足，但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沙子确实是凉了下来，人心的热度也随之降到了冰点……

大开发没有搞成也不见得是坏事情，近些年来，这里古朴的民居成了“富返乡”一族的首选，渐渐地变成了老渡口新的经济增长点之一。在地方政府的政策引导下，这里的乡村特色度假村已经初具规模，不少的“洋农民”在此扎下了根，就在两年前，老渡口镇还为这里的独特景观申请了“自然遗产保护”。

老渡口镇的镇政府所在地老渡口村，在距离村口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两座低矮的山丘间，稀稀落落的人家构成了一个小小的自然村落。在这个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上，一处由两栋“角楼”组成的农家院里，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妇人正拄着拐杖“遥望”着津川古城的方向，

“妈，进屋吧，天都快黑了，别着凉……”

“妈，你是不是想辉哥了，我去……”

这位天都快黑了还不愿意回房间的老妇人就是市国土资源局副局长沙远辉的母亲，而沙母身边的那位“孝顺的儿媳”就是沙远辉的四姨太禹素芹了。沙远辉对母亲很是孝顺，为了方便照顾不愿意进城的母亲，他便在这里“自建”了母亲住得惯的豪宅。

禹素芹知道，这只是老人的一个习惯，每天都要在外面向着城里的方向看上一会儿，尽管老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个习惯却一直坚持了下来。老人非常的喜欢她，也正是老太太的喜欢，她这个保姆才会有了干女儿的身份，进而也就有了与辉哥的“缘份”。

“妈妈，妈妈，舅舅来电话了……”

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向着外面喊了一声便跑回了房间的男孩子就是素芹的儿子虎子。听到了虎子的喊声，沙母也不再坚持，在干女儿素芹的搀扶下快步进了房间，

“辉哥，妈要到外面走走……”

“先不要说这些，我有事和你说……”

每一次打电话，沙远辉都要先问一下母亲的情况，时间长了，不用辉哥问，她便会把干妈的情况说给辉哥听，尽管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沙远辉也都会听得很仔细，在听的过程中，还会嘱咐她一些关于老人的事情。但这一次她提个头，便被辉哥打了过去，

“妹子，给哥弄点菜，要新鲜的，要快……”

“好，我明天一早摘完给你送去……”

“我说了，要新鲜的，要快……你和虎子一块摘，马上就去……”

在点出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蔬菜名称之后，电话挂断了。尽管在公开的场合里沙远辉不会对她有很亲昵的称呼，但像这种私下的电话聊天，两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顾忌的，每每这个时候，明明很想儿子的“干妈”都会有意地给他们创造条件，把非要和舅舅说话的虎子带走。

正当她拿起篮子要出门的时候，儿子突然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你一天都不陪我玩游戏，我们的菜都要被偷光了……”

儿子这么一提醒，素芹才有点缓过神来，刚才辉哥说的那些菜名应该就是游戏里面的东西……她的那个小型的“蔬菜大棚”菜园子也是在父子两个的游戏中得来的灵感。当时她看“丈夫”和儿子两人玩得特别高兴，她特意在现实中弄了一块菜地，辉哥为此还特别“感谢”过她——当她把拍完的婚纱照挂到了装修好的家里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本人平时不怎么上网，如果不是辅导孩子学习的话，她压根都不会碰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她打开了电脑，刚一登陆qq，便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语音邀请。她在犹豫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网名为小芹却拥有一个男人头像的号码一定是辉哥，当她戴上耳麦，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芹，这些天我可能要出差，记着不要再和我联系，也不要往局里打电话，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抽时间进趟城，把东西取走，把房子卖了……我这有客人来，等一会儿再说……

………………

阳光假日酒店，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市卫生局老局长郝忠实的儿子郝维见有人走进了房间，很有风度地招了一下手，

“小兄弟，过来坐……还有这位老大到访，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多多担待……”

“这是我们王科长……”

几个人在对房间进行了简单的布置之后，各自落了座。几个人落座后的形势这么一变化，郝维的脸也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我说几位，玩笑还是不要开大了的好，如果我姓郝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你们可以明说，不要这么玩……”

郝维的嚣张让王伟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郝维，我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我向你再次重申一遍我们检察院反贪局的办案原则……”

“怎么，你还真当我没认出你是谁啊，反贪局的王伟，神枪手啊。要说枪法我不如你，但是要讲法律，你不行，你别忘了，我本人就是律师，我郑重地提醒你，作为一个美国公民，我的名字叫carterhao,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郝维，你们现在对我进行非法拘禁，按照‘维也纳领事公约’和‘美中领事条约’的规定，贵国警方的任何限制公民自由的行为都要在第一时间通知领馆。现在我要求见我们领馆的代办toas先生，在toas先生和我的律师没到这里之前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王先生，我还要提醒你注意一点，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请考虑一下这一点，据我所知，这种涉外的案子一般情况下经办人员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听我一句劝，不要把玩笑开大了，现在结束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正当郝维得意的时候，王伟突然间笑了起来，把脸转向了小孟，

“这怎么回事，你见到他的美国护照了吗？”

“没有，我就发现这么一张身份证……”

“这就对了，明明就是一中国人，还装什么老外，得，得，连护照都没有，还什么外国人，我们拘留中国人不用通知什么外国领事馆，你们那些狗长犄角的事我也不懂，我再说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当听小孟和王伟说，在他的包里仅有一张身份证并没有什么美国护照的时候，郝维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王伟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