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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09、
安居小区d栋三楼的一套两居室，这里是津川市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反贪局局长姚海亮的家。
……………………
“闭目养神”的姚海亮并没有养足精神，而是在那些苦痛无奈交织的思绪“催眠”下迷糊了过去，尽管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梦乡边缘，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这种休息的效果还不如不休息，以至于比连续熬了几天几宿都累——也只有在工作中，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迷迷糊糊中的姚海亮突然发现身体下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妻子正躺在他的身边熟睡，这张床也如一叶扁舟般地在水面上飘荡。
这时的姚海亮似乎还有那么一分的清醒，他在不断地告诫自己，自己的老家津川没有什么大海，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梦……他努力地想叫醒身边熟睡着的妻子，但连续的几声都没有回应。正当他想努力抽出“麻木”的手来推妻子时，“睡梦”中的妻子一个翻身，便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尽管他一再努力地想伸长手臂，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正当姚海亮心急如焚时，远方传来了滚滚的雷声，伴着“雷声”，床也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这时的他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雷声，而是由远而近的汹涌波涛——然而，当他意识到这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个巨大的海浪席卷而过之后，妻子也随波而去，
“晓霞……”
这时的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冲”到了床边，幸运的是，在妻子被巨浪卷走之前，他拼尽全力地拉住了妻子的一只手……
“海亮，怎么了，出了这么多的汗……”
当姚海亮从睡梦中大喊着惊醒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母亲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毛巾正要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他又左右环顾了一下，妻子钟霞不在房间里。
“妈，晓霞呢……”
“晓霞有事出去了……”
“这么晚了，到哪里去了……”
“她没说，是你岳母派人来接的，晓霞说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就没有叫你……”
听到母亲说妻子是被岳母接走之后，姚海亮又一下子躺回到了床上，
“妈，我没事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亮子啊，有些话妈也不知道是该不该说，你也这么大了，什么事都懂，妈说多了就是絮叨了……”
“妈，有话您就说，和自己儿子有什么该不该的，您说，我照做就是了……”
“亮子啊，你说句实话，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晓霞两个人伴嘴了……”
“没，没，我们就是说点事……”
“亮子啊，妈还没老糊涂，如果不是……”
“妈……”
“亮子啊，先听妈说，妈这么大的岁数了，总感觉自己看不错人。晓霞这孩子多好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啊……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吧，我和你爸知道你不在家，就想着和那些同事们一样住酒店，这人老了，挂念就多，我和你爸其实这次来都是想看看孩子的，想了几次都放下了……
……晓霞听说我们在酒店住后，立即就把我和你爸接了来，然后早上再送我们。你媳妇一边上班，又要到大学讲课，还要照顾我们两个老的，不容易啊……不说别的，晓霞这孩子是真的孝顺，打心眼里知道疼人，我和你爸一来，人家就把孩子带了过来，你爸这些天可高兴了……
……………………
……那么早送我们去疗养，还要起大早去给我们买早餐，专门拣我们两个爱吃的……晓霞怕你爸血糖不稳定，还特意买了资料和天平……还有，为了你爸的病，我都多少年没碰过甜东西了，我们娘俩就是闲谈时说了点，晓霞就记在心上了，还特意给我带早餐和零食……这都是你媳妇的一片心啊……
……我都看到好几回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媳妇就拿着那些影集翻来翻去的，兵兵告诉我，说，晓霞看的都是你们俩的照片，边看还偷笑……”
“亮子啊，是不是上次的事你还没有放下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的，找个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地交流一下，话说开了，一天的云彩也就都散了……”
“妈，您不知道，有些话说不明白，和她说了也白说，她听不懂话胡搅蛮缠……”
“亮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说自己的媳妇听不懂话呢，你这种态度谁能接受？什么叫胡搅蛮缠，还说不明白，怎么就说不明白了，你说了吗，就说不明白……”
“妈，您不知道，她不讲理……”
“亮子啊，妈再多句嘴，女人有几个讲理的，女人得哄着来，妈现在想起年轻时的事情来，真得说是你爸让着我，你是男人，就多让着点晓霞……”
“亮子啊，要我看晓霞是个很通情理的人，有学问，还是大学教授，道理不会不明白，有话好好说，人啊，都是顺着好吃，横着难咽……”
“妈，我怀疑她……”
说着话，姚海亮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亮子，别说了，我就知道你又是那点心思，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说了这种事是乱说的吗，侮辱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就是要了一个女人的命。亮子啊，你糊涂啊，和你媳妇就说这个，还说人家胡搅蛮缠……我看晓霞不是那种人，妈还是那句话，找个时间好好地和你媳妇谈一谈，感情得交流……”
正当母子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姚海亮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市委办打来的，通知他连夜到市委开会……
……………………
开发区城管分局的办公楼里，刚刚在外面快活完的朱耀祖回到了单位，腆着肚子、晃着猪头开始检阅这支刚刚组建的“流氓小分队”的战绩了。酒足饭饱的朱耀祖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下属成绩“优异”，就留下当个搂钱的耙子，如果不理想的话，那就要让他们再多孝敬点……
“朱哥，你看，两个小贩，两个烧纸钱的，都让我带回来了……”
“带人干什么，我们要的是罚款……”
“朱哥，我忘了这茬了，就记住你说要多抓几个，不配合的都带到局里来……”
“申队长这样做也可以，好好，让他们交了罚款走人吧……”
“朱哥，我是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