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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06、

“这个链子真漂亮，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你戴过啊……”

他一把拉住了妻子的手，欣赏起了妻子的“手链”。

“你说这个星光蓝的链子啊，前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小婶来看我时送的……”

宝石有“理疗”的功效，这个姚海亮还是头一回听说。小婶文玉洁代父经营着多家珠宝店，出手也是颇为大方，在他和妻子钟霞结婚时，小婶文玉洁想送他们一辆跑车，后来在小叔叔林志河“要低调”的劝说下才改送了别克。……蓝宝石不但象征忠诚、坚贞、慈爱和诚实，‘星光蓝’又被称为“命运之石”，能保佑佩戴者平安，并让人交好运，更能治疗和预防多种疾病，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起到美容养颜的作用……妻子在说完了宝石的神奇功效后，还象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一条手链，并告诉他说这是“情侣链”，能让相爱的人在一起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一听这些说词，姚海亮就知道这些话一定是出自于小婶文玉洁之口，也只有象小婶那样的顶级珠宝专家，才会把各种宝石的功效说得头头是道。

“晓霞，这个我戴不出去，还是不要……”

“我就知道你戴不出去，你不是有腱鞘炎的毛病吗，我特殊问了小婶，这星光蓝对你的关节有好处，在家时戴上，上班的时候取下来不就完了……别嫌费事，对身体有好处是真的，来，我给你戴上……”

“我不戴，你自己留着吧……”

“还不戴什么啊，我那天身体不舒服就是早上出去受了点风寒，把我难受坏了，身体就跟散了架一样，躺在床上都不爱起来，后来小婶给了我这条链子，别说，戴上还真有点作用……不信你也试试……”

风寒，风寒，姚海亮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使劲地做了两个深呼吸，

听妻子谈起了苏明远和菲菲如何如何地恩爱般配，姚海亮象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听妻子说过，菲菲和丈夫苏明远两个人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可谓是青梅竹马。他知道菲菲的秘密，还是在查办一起假药案时，他带人到酒店抓交易现行，由于线报有误，走错了房间，结果他冲进去后把菲菲和她的“远房表弟”堵在了一起。

对于吴仕泽与菲菲的关系，他也有所了解。综合各种有关吴仕泽的材料，都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于菲菲也是吴仕泽的铁杆之一。起初，他还曾天真地认为菲菲的出轨就是因为丈夫常年在海上飘，独守空房的她忍不住寂寞才和那些所谓的“远房表弟”们一起玩玩、偷偷腥的，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丈夫守在身边，这个女人还和吴仕泽在一起鬼混，就不是一句寂寞可以说明的了。

把小福子的说法和妻子的话综合在一起，姚海亮迅速地推测出了菲菲当天整个事件的脉络：菲菲下了班之后上了吴仕泽的车子，然后两个人便去玩情调，之后的菲菲暂时停工，回了家，而吴仕泽则开始了“新的征程”。

菲菲回到家后遭到了丈夫苏明远这个“目击者”的质问，菲菲极力否认，苏明远的一句“提了那啥就不认账”并举出了“痕迹”例证，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妻子菲菲，两个人的争执就此由文斗升级成了武斗。在战斗中苏明远失利，被“愤怒”的妻子菲菲抓破了脸，之后吴局突然午夜“召见”菲菲谈工作，苏明远“不放心”，也便陪着妻子菲菲去了双子星。

菲菲和苏明远两个人到了双子星后，吴仕泽便开始了调解，于是就有了五台饭店包间里上演的丑剧。

姚海亮努力地回忆着在京开会期间小福子和他说过的事，在把那些往事的碎片拼接在一起的时候，事情也便慢慢还原了本来，看来小福子说的没有错，妻子说的也没有“错”，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去过五台饭店，也承认了见过菲菲，而且时间上和小福子说的也完全的吻合，再如果说还有什么出入的话，那就是“某些事情”的细节了……尽管姚海亮一直在探求着事情的真相，但妻子今天的“坦诚”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

“晓霞，你们吴局也真是够无耻的，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据我所知，就在那天的晚上，你们的吴局还开车拉着菲菲跑到了公园，两个人在车子里的事情，我想苏明远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吧，再说了，菲菲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我想你和菲菲两个人是一个科室的，关系还不错，应该比我了解她才是，她是什么人，说得明白一点她和你那个姜姐一样，都是吴仕泽的铁杆情妇，这种人在外面和男人鬼混完，回家还要和丈夫装什么清纯、清白，不可笑吗……”

“老公，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在家里说说可以，出门不要说，弄不好就会污了一个女人的清白。你说人家菲菲和吴局有那种事，你又没亲眼看见，也不是查案子的结果，要我看菲菲不是那种人，苏明远那个人是不错，但就是太闷了点，什么事都是自己放在心里瞎合计，要我说，是他自己疑神疑鬼也说不定……老公你说呢………”

“疑神疑鬼，你说苏明远是疑神疑鬼……”

“老公，这可不是我乱说的。在五台饭店时苏明远正式地给菲菲道了歉，他说自己就是疑神疑鬼，一切都是自己想的，是他误解了菲菲。我亲耳听到的，我看苏明远挺诚恳，知道错了就给菲菲陪了不是……这些事情都是当局者迷，别人劝解一下也就明白了……”

“老公，你想想啊，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疑神疑鬼的话怎么可能天天检查老婆的衣服，如果分泌多一点就不正常，就要猜疑妻子是不是和男人有染，再说了，什么叫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啊，这话多难听，哪一个女人听了能受得了……菲菲也是的，脾气太火爆了点，把苏明远的脸抓成了那样……完了就跑下楼给丈夫买药。这两口子都太激动了，为了给苏明远买药，菲菲下楼时还跌了一跤，腿都磕破了……”

“晓霞，好，好，别的没有亲眼见……没有亲眼见的，没堵在床上，当然可以提了裤子不认账……我们不说这个，但你们吴局大半夜的找菲菲谈工作总是事实吧，孤男寡女的在酒店的房间里谈工作，你认为合适吗？有什么工作不能在白天谈完呢，大晚上的和一个女下属谈什么谈，不谈出鬼来才怪……领导都这么当，都晚上找女下属来谈工作……”

…………………………

又是吴局找女下属谈工作……对于吴没日没夜地找女下属谈工作的事，姚海亮在杜秋萍给他的资料里看过，吴在不少人的眼里，都绝对地称得上是只吃窝边草的兔子。按吴仕泽的一惯为人，对于女下属都是要“重点考查、‘日’后提拔”的……

听着妻子“款款而至的高论”，姚海亮感觉到了万分的无奈，是啊，凡事都要以“认账不认账”来解决吗，难道说人的道德和脸皮就不要了吗？想到了这里姚海亮一阵的心痛，那种撕裂般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菲菲在与吴仕泽偷情后对着丈夫发疯，无非也就是想把矛盾弄到激化后再不了了之，并以此来掩盖自己在外面和男人鬼混的事实。

“老公，你说这个啊，我也感觉吴局这样做有点过份，不过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有了事就风风火火的，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节假休息什么的，有事就打电话找……”

“晓霞，听你这意思就是你们吴局半夜找女下属到酒店谈话是正常的，在你们局里已经是常态了，并且你们局里的员工也认可……”

“老公，我就知道你这个人特别正，听不了这个，你别曲解我，我不想说那个意思，我以前知道的是吴局在单位里的事，更没说晚上，吴局晚上找人到酒店谈工作的事我也是刚听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对于这种做法，我也反感，到了什么时候都是男女有别，领导干部更应该注意，不说别人了，我老公在这方面做得最棒……”

“晓霞，不是我特别正，而是你们吴局太差劲，就这么差劲的东西还有人给他唱赞歌，难得你们局里还有那么多人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