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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之苍天在上 肖飞 3637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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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苍天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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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说的有道理吧……”

自己是好男人,妻子是好女人,多么直接干脆的定义,如果不是还要开车,姚海亮真想连脚丫子都举起来为妻子这番精彩的言论鼓一鼓掌——说的太好了,他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补充,只能用面部表情来表达他的“由衷赞同”了。

尽管没有“主观的愿望”,但他还是看到了妻子那张笑盈盈的脸,以前妻子总是说“老公的话都有道理”,在妻子的表扬中,姚海亮总是能感受到“成就感”。当这种“成就感”此时极不恰当地出现在了妻子的脸上时,车子拐进了市委大院,伴随着两声车喇叭的长鸣,妻子才从那种成就感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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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德路210号,津川市反贪局四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姚海亮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起身来到了饮水机前。

母亲准备的早餐很清淡,一杯豆浆和几片面包。“口渴”,他一回到办公室便叫起了水,到了午餐的时间,他早就已经灌了几个“水饱”了。刚刚打了一个嗝,他才发现不能再喝了,如果再喝哪怕一小口,水都有可能“溢”出来。这时的姚海亮肚子尽管胀得很难受,但在充足水分的滋润下,喉咙里那种火烧火燎的不适感也轻了许多。

咚、咚、咚……,几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从声音上姚海亮就已经判断出,来人应该是杜秋萍,而且不是一个人,一定是有什么“客人”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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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书记,真得好好谢谢你,杜科长已经给我办好了……”

姚海亮没有猜错,进来的人正是杜秋萍,而那个客人是来办事的姜晓燕。姜晓燕一大早就赶到了反贪局,等到杜秋萍执行完任务便陪她去了市局。

“不客气,快请坐……”

看到姜晓燕满面春风地摇着手里的户口本,姚海亮知道,事情已经彻底办好了。杜秋萍在给他们两个每人倒了一杯水后退出了办公室。

“海亮兄弟,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这位美女下属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局长助理,前途不可限量啊……对了,海亮兄弟,小杜有男朋友没……”

“姜姐,还没有吧,这个我还真是不太清楚……这个你得问她本人……”

“我问了,她红着脸把话头岔过去了,看着像有,不过我还是不死心,有时间你帮我打听一下。我表姑家的儿子在省城大学里工作,今年三十三,职称是副教授,人也高大帅气……”

看得出来,姜晓燕今天的心情不错,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心情帮别人的“忙”。

“好,好,有了姜姐这个大媒人……”

“海亮兄弟,我们还是别闲谈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让你饿肚子陪我说话……走,今天中午我请客……”

一听说吃饭,姚海亮连连摆手,他不是客气,刚刚灌了一肚子的水,是真的吃不下。

“姜姐的盛情我领了,但吃饭还是免了吧……”

“那可不行,今天的这顿饭是必须要请的,放心,四菜一汤的工作餐,绝不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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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晓燕的邀请,姚海亮推脱起来有些“吃力”,不过他的心里有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请出神器级的法宝——只要他用手机给王伟或杜秋萍发一个信号,两个人便会以“公务”为由解救他了。看来,今天又要用这种方法才能脱身了。

“海亮兄弟,我就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不差一顿饭,你忙我也知道,可能连吃这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但有一件事,就是我家的那个死鬼……”

说着说着,姜晓燕埋头掉起了眼泪,抹了两把后,又笑了起来,

“海亮兄弟,让你见笑了,原本我只是想最后帮我那个死鬼男人一次就再也不管他了,但心里还是放不下,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爸爸啊。唉,就那么回事吧,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我上辈子欠的,这辈子来还他……”

姚海亮听明白了,原本想在办完户口后和丈夫离婚的姜晓燕因“怜悯”丈夫的现状,又不想离婚了。

“海亮兄弟,我家那个死鬼和我说,要见一下你这个恩人……其实,是应该让他来谢你才对……不过他现在人在医院,也没剩下几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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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次和姜晓燕的谈话,尽管都是姜的“一面之词”,但姚海亮也能感觉得到她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有多深。从魏彬捉奸“扫射”吴仕泽的办公室,再到这个男人为了报复妻子而把儿子带走,用母子分离的方式来惩罚妻子……从姜的口中,只要说到魏彬,全部都是用死鬼男人来替换,每个字里面都充满着仇恨。

几天不见,姜晓燕对魏彬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叫起死鬼男人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几分的感情色彩。“搞不懂,变化太快了……”,尽管不能完全理解姜晓燕和魏彬两口子玩的究竟是什么游戏,但他还是决定答应姜晓燕的请求,去医院见一见魏彬。

…………………………

津川市矿务局总院,这里是津川五家定点收治艾滋病患者的综合性医院。医院后院的一座角楼三楼的一间病房里,两个护工正在清理着卫生。

“臭死了,臭死了,这人不干好事,得了这种病,都烂成那样了……”

“别说话,告诉你什么了,干活时把嘴闭上,不洗手消毒别摘口罩……”

“阿姨,医生不是说普通接触没事吗……”

“听医生说,还不死人了呢,人都烂成那样了,没见男人那玩意儿都少了半截……不管怎么说吧,咱们干活还是小心点儿好,别为了多挣点钱把命搭上,再说咱们这是工作,职业暴露传染的也不是没有……,这是我在这干了五六年的经验,信不信由你……”

“信,阿姨,我信……”

一个老护工带着一个年轻的实习护工刚刚给病人“清理”完卫生。被褥、床单、换下来的病号服碎片,到处散发着强烈的“异味”,以至于那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年轻护工显些呕吐,现场就发起了牢骚,更要命的是,在发牢骚时还扯下了口罩……听了老护工阿姨的经验之谈,这个年轻的护工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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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男人就是原市公安局的警官魏彬。护工为他换衣服时,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由于全身都布满了红肿的溃烂点,尤其是腿部和腹部,到处都是“深深”的环形火山坑,里面流出来的脓液和血水像胶水一样把皮肤和衣物牢牢地粘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无法为这些严重的艾滋病患者“更衣”,即使对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护工来说,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每换一次衣服,病人都要经历生死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