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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了，正在大堂里值班的悦悦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再有半个多小时，后半夜的值班经理就会来和她换岗，她就可以休息去了。

打哈欠有着严重的传染性，她的哈欠很快便传给了一同值班的另一个姐妹，两个人同时张开了大嘴……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悦悦，把小仇喊来，这是柳艳收拾出来送给他的衣服，让他取走……”

说话间，钟霞走进了大堂。

“姐，你等着，我去找……”

等悦悦到宿舍找来了小仇，换班的值班经理也到了。交了班，悦悦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离开前，她还回头和钟霞打了声招呼。但钟霞和小仇正在说着什么，并没有听见。

悦悦刚钻进被窝没多久，便被喊了起来。值班经理告诉她，一个技师和客人发生了口角。虽然都是尽可能地避免，但这种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悦悦很快便安抚好了客人。她担心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便在美体区巡查了一圈。

当她走到306房间的门前时，里面传出了熟悉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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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传出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立即听了出来，是钟霞姐，一定是在让技师做美体保健。正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姐，我不会，我刚学的，手法不行，再说，我也不敢，老板……”

“让你按你就按，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姐就喜欢你这种天然的，那种熟练的手法我早就厌烦了……”

悦悦听了出来，男人的声音是小仇。

钟霞的声音越来越小，悦悦几乎听不见了，

“别说了”，姚海亮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立即调整了一下情绪，

“悦悦，别乱说，你姐不是那种人……我还有事，得马上回去了，记得嘴巴严一些，姐夫相信你……”

姚海亮安慰了小姨妹悦悦几句，便直奔后院小仇的宿舍。他找小仇只是看一眼，即使是真的有这样的事，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卒子而坏了大事。小仇的宿舍里开着灯，工作服扔在床上，但人不在。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影，姚海亮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姚海亮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与自己同病相连，甚至是比自己更可怜的人——岳父钟哲夫。“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有闲心去可怜别人，可笑”，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车喇叭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直到值班室里的保安闻声跑了出来，姚海亮才发现，他早就已经把车子停在了反贪局的院子里。

姚海亮上了楼，打开了电脑，妻子没有留言，只是老k和他打了个招呼。他懒得回复，便漫不经心地浏览起了网页。只是随便地点了几下，在谷歌的搜索结果上便出现了数条的“负面”报导，连续用了几天的vpn专线，姚海亮也有了看看这些“谣言”的愿望。

其中一条bbc的新闻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是一篇时评，题目就是“或津江能源集团已胎死腹中”，文章认为，让津江能源集团胎死腹中的正是“十五亿”贿赂丑闻，文章中直接批评中国政府没有反腐诚意，和当年的意大利一样，政府官员和黑手党沆瀣一气，已经达到了危及民生的程度……

当姚海亮把桌子上的台历翻过了一页时，他突然想了起来，明天，不，是今天，今天是妻子钟霞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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