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自从告别龙根村后,冒着大雨走了一大段山路到达县上转搭汽车。接着又是一路颠簸长达数小时来到小城火车站,赶上最后一趟开往广邦城的列车。
这一夜他在火车上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梦见小时候爷爷是如何教他用手掌劈柴怎么踩马步去挑水,又梦见自己长大了娶了小花当妻子。醒来时回想,原来爷爷早已经把他训练成一个身强体壮有着功夫底子的少年,只是欠缺学招式和领悟武道而已。一念及此又暗自留下泪来。
列车连续开了两天两夜,几经周折,在中午时分终于到达广邦市火车站。此时车站广场上人头拥挤车来车往奔流不息,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高楼大夏繁华喧闹。莫寒站在广场如同闯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每一件事物都让他耳目一新流连忘返。
广邦火车站出口处,有两个贼眉鼠眼的小流氓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来回逛动着。锐利的眼睛不时打量从车站走出来的每一个人。这时一个背着大布包的老大爷走了出来,看着手中的火车票显得一脸茫然。小流氓见状乘机靠了过去,关切问道“老大爷,你是刚来广邦市吗?”
大爷回答“是啊,小伙子我想请问一下西朗街怎么走?”
那两个小流氓一个长得尖嘴猴腮,身材高瘦留有一头长发。另一个剪着平头蒜鼻唇厚身体显得虚胖。长发瘦子贼眼一溜说道,要去西朗必须坐公车,你带钱了没有?老大爷听完本能的摸了摸鼓囊的左裤袋,我有钱!你快告诉我怎么走!瘦子朝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突然举手拍在老大爷的右肩旁上大声喝道“你看见对面了没有,那里有个公车站,你去那坐511路公车到终点就是西朗街了!”瘦子这一拍可把老大爷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所说的方向。这时胖子趁机用准备好的长镊子偷偷伸进老大爷的左裤袋,无声无息的就把钱包给夹了出来,得手后马上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大爷全无察觉,并诚恳的对瘦子道了一声谢,道“小伙子,你真是一个好人呐,谢谢你”说罢便提着行李朝对面走了去。
两人溜到一旁,互相狡笑一番。开始细数偷得的财物,然后将钱包丢进垃圾桶,又装得无事般走向车站。两人瞎晃了一会儿,胖子低头悄悄对瘦子狡笑道“瘦哥快看,那里有一个土小子”。两人同时望去,见有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子站在广场中间,脸上长着一脸红麻子,大眼睛水汪汪,身上穿着一件格子西服,内套灰色t恤,腿穿一条运动裤跟旧波鞋。
“呸,真特么老土不过可能是一块肥肉!”长发瘦子说完换作一张笑脸走向莫寒。
“嘿,小朋友你一个人坐车来的吗?”莫寒见有人主动跟他讲话,很是礼貌的回答道“是啊,大哥哥”
“你要想上哪里啊?”
“我我要到沿江路的国安保镖公司去”
瘦子眼珠子一转“到哪里可是要花钱坐车的,你带够钱了没有?”,莫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书包笑道“带够了”。
瘦子听完故技重演,用力一拍莫寒的肩膀大声道:
“你从前面的楼梯走下去,先坐地铁3号线到车谷,再换2号线坐到越王墓,再转到1号线一直坐到沿江路站下就可以了”
莫寒认真的听着瘦子口中所说的路线,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丝很轻微的扯动,便转过头来。看见有一个小胖子在悄悄的拉自己小书包的拉链,急道:“你你在干什么?”
胖子见事情败馅,陪笑着说我见你拉链脱开了帮你拉一把呗,说完就马上转身离开了。莫寒全然不知他跟眼前的瘦子是一伙的,竟也信以为真没有多想,逐对瘦子道了谢,朝楼梯口走去。
“死猪头,笨手笨脚的,还想跟我出来混,回去吃屎吧你!”见莫寒远走,瘦子气得连踢胖子几脚,胖子唯唯诺诺缩到一旁回他道“这怎么能怪我,是那小子太机敏了刚动手就被他发现了”。你还敢顶嘴!啪!还敢顶嘴!啪!又是连敲了胖子头部两下,瘦子才转言道“我自称是车站探囊小妙手,一直以来很少失手,但这次给那小子破了例”说罢贼眼一转,挥手领着胖子跟了过去。
地铁售票机旁,站着一排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都在熟练的购票。莫寒从来没有坐过地铁,觉得十分好奇不知如何买票,想问人又怕别人笑话自己,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观察。这一站就足足站了几十分钟。这下可急坏了躲在远处的瘦子和胖子。
瘦子咬牙道“吐不拉几的臭小子连票都不会买,可等死老子了”气得不知如何应付。最后只能让胖子假装路过,去教他买了一张票。
见到莫寒进入地铁,胖子问,瘦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瘦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这小子机灵跟他一段路再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抢两人说完随之跟上。
“叮嘟,列车马上到站,请各位乘客按照黄线指示有序进出,不要拥挤,不要挤压”地铁内传来一道甜美的播音女声,接着从黑洞洞的隧道口处袭来一股强风。“啸”一声,地铁就到站了。莫寒看得又惊又喜低头腼腆着脸十分拘谨的站了进去。此时陆续有不少人走上来,车门一关,列车很快就启动了。
莫寒对着周围人群露着礼貌的微笑,并僵硬的朝车厢内四处张望。一会儿就发现旁边有几个空座位,于是乎扭着步子想走上去坐。适逢列车遇到一个急转弯,车厢忽然剧烈摆动,莫寒脚底一下重心不稳,哎哟一声趴倒在地上,又随着惯性滚了两个跟斗撞到了空座位旁。“哈哈哈”旁边发起了一阵笑声乘客不时的转头朝他捂嘴而笑。莫寒尴尬的爬了起来,终于坐到了位置上。
“嘿嘿,土鳖!”远处监视的胖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但被瘦子冷眼一扫又忍住了笑声。
众人笑声方止,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温柔轻盈的坐在莫寒旁边位置上。一股清新的兰花香随之扑鼻而来,莫寒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香味流入自己内心,被熏得心旷神怡羞涩不安,也不敢抬头看那少女,只在余光中看到她扎着一根马尾辫灵动洒脱,身体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棒球外套,里面套一件雪白桃心t恤,胸脯微微鼓起,下身穿一条黑色百褶短裙,修长肌白的双腿引得周遭男子不时的回望。见那少女文雅的盯住手不时传出一阵温馨的笑声。莫寒拘谨了一会便随着频频传来的少女香打起了瞌睡。
列车继续行驶,一双黑影悄悄站到莫寒前面,看见他将书包紧紧抱在怀里,气得又是皱了一下眉头。此时熟睡中的莫寒全然不知自己的头部已慢慢的侧靠在少女的肩旁上,那少女脸上一羞,却没有去惊动他,只是红着迷人的小脸蛋静静的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