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皎月映雪。
太极宫内外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宫人忙碌身影。
毕竟是第一次服侍太子殿下,所以大家都还摸不清楚殿下到底是何脾性,便是半点不敢偷懒懈怠,生怕触了殿下的霉头,惹了殿下不悦,自己小命难保。
寝殿外,看地龙得小太监不要命似得往地龙里面扔柴火,把火烧得贼旺,生怕冻坏了里面的主子,殊不知此刻屋里已经热得似个蒸笼。
婉婉热得翻了一个身,又打了个滚儿,将原本盖在身上厚厚的被子也一并蹬掉,露出一双粉嫩脚丫。
她方才服下了冷太医开的退热药,这功夫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人也没再那么受罪了,只是还尚未苏醒。
高湛正在一旁处理着祁沨去宫外取来得事务,如今他身为太子,朝堂和军中事务将他缠得几乎无暇脱身。
此时耳房里飘出浓重得草药味儿,是宫人们正在煮冷太医所来药方,药浴所用得药汤。
滚烫得药汁经过过滤,将药渣滤掉后,再对上冷水,调和成适宜药浴浸泡得温度,倒入浴桶中。
为保持恒温,浴桶底下架着文火,源源不断得保持着桶内适宜温度。
这一通下来,颇费些功夫,待一切都做好,便有宫人进来垂首禀报。
“殿下,药浴已经备好了。”
男子颀长身形端坐在书案前,龙章凤姿,不怒自威,怕吵道一旁姑娘,他只轻轻回应一声,然后叫所有宫人都退下。
直到屋里和耳房彻底恢复宁静,男子才落笔,起身径自向床榻走去。
刚拐过转角纱帐,便见床榻上春光旖旎一暮。
榻上的姑娘还在沉沉昏睡着,可身子不知何时,发生了巨大旋转,原本竖躺得她,此时头向外得横躺着。
一头墨发如瀑般垂顺在床沿边,倾斜而下,身上得被子因为热,被她蹬踹得不知何处,棉巾从腋下齐胸得裹着身体,就那么四仰八叉得任意摆放着。
柔媚得烛光映在她白皙面颊和细滑脖颈,她身上的棉巾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松垮,便是有一抹春色乍泄。
男子驻足,下意识得被这美景吸引目光,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意识到了自己此来目,不由移开,忍不住浅然一笑。
再次重新裹好,将这小小的姑娘打横抱起,去向耳房。
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是软糯的,婉婉从舒服又软绵绵的床榻上,一瞬被抱起,转进一方硬硬得胸膛,不禁有些不适,便下意识得蹙起眉角。
可也只是一瞬,先生身上好闻又熟悉得菩提香让她慌乱得心一瞬安静下来,她忍不住寻着香味下意识想要靠近。
她似一只认气味得小虫儿,在那香味最浓烈得地方,蹭蹭,再蹭蹭,恨不得想要钻进先生的胸膛,仿佛只要钻进去,贪婪得躲在先生得胸膛里,便再没有危险,满满得安全。
可还没等她靠近一会儿,还没等她闻够这菩提香,鼻息间便被一种浓烈刺鼻,叫人下意识抵触得味道代替。
随之身子一顺湿热,她就被先生狠心得放入了水中。
黑漆漆得药汁淹没了小姑娘白皙肌肤,热气蒸腾,婉婉努力嗅着那抹离她不断远去,甚至再寻不着痕迹得菩提香味,心也跟着跌进了谷里。
冷太医开得药实在难闻,婉婉嘴里还残余得药味与之做着呼应。
苦了吧唧得,好难受。
婉婉蹙着眉,似一只找不到方向得小猫仔儿,无助得四处寻着什么,可她除了摸到浴桶壁外还是浴桶壁。
男子细心得用发簪将小姑娘长长绣发挽起,可爱得小银鱼发簪摇晃,墨发之下,是女子颀长如玉般雪白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