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有一日在那九五之位,众目睽睽之下,岂非胡闹。
大是大非,他还是理得清的。
可高湛却说:“并非一时冲动之言,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真心之言。”
他向来对自己所说得话负责,从不做孩子言语,这点容怀仲是身深信不疑的。
高湛望向窗外那遥不可及得明月,眼中多了几分怅然,“本王的确志向高远,可目的从不是为了那个位置。”
“殿下不欲夺皇位?”容怀仲惊讶道:“既不在此,那这许多年的筹谋……?”
诚然,高湛这些年所有作为,明晃晃的目的都是为着那皇位而去。
可皇位于他而言,三世都是唾手可得之物,唯有那个小姑娘,是他费劲了心思,用了三世才取得了芳心。
有些心事,高湛已经藏了许多年了。他自饮一杯,眸中带着几分容怀仲看不懂的笑。
他直接了当,“不为皇位,只为她。”
她?
容怀仲自然知道翊王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他做了半辈子仕途,如今坐到太傅之位,可与皇家而言,也只是君臣而已。
若非女儿,他何德何能,能与堂堂翊王殿下夜半小酌,对酒谈心?
可容怀仲很仔细得回想了下,若翊王这么多年得处心积虑并不是为夺嫡而筹备,都是为了女儿,那么从他在扬州查盐税深陷局中,得翊王出手相助,再到他为翊王所用,甚至是两府间打通暗道。
这一切甚至是更早得时候,翊王就已经对女儿动了心思的话……
容怀仲愣住了,可那时他的女儿才五岁啊!还是个小娃娃。
翊王也不过才十一岁,这……怎么会!
“大人相信重生吗?”
几轮下来,容怀仲已经醉意明显,可男子神态自若。
容怀仲耷拉着眼皮,“什么……重生?”
字面意思,他乃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二十多年前的文状元,重生二字还是懂的。
所以也不过是顿了两息,容怀仲就跟见了鬼似的倏得起了身,“招魂大法?涅磐重生?”
这些在异事才能听到的故事,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当朝太傅也只是□□凡胎的普通凡人,容怀仲听得下巴都要砸在地上了。
“这世上果真有此等异能之事?”
高湛从未与人提过他乃重生之人。
之所以与容怀仲提起,是因为容怀仲对他与婉婉得感情,总是持有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