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忒在杜元起的带领下,将整个校园逛了一遍,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回到宿舍,累的瘫在床上,晚饭也不想吃,看了两本专业相关的书籍,便早早睡下。
接下来几天,学校组织了体检、开学典礼、入学讲座、班会、班主任学长串宿舍、新生交流会等活动。
活动的过程很不错,但李思忒的关注点全在女孩身上。因为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与女孩在一个班级,得知女孩叫孙明瑷,不但是学霸,更是公认的校花。
自此,他开始频繁的关注,从第一堂课。
九月初,立秋虽过,酷热尚在。
高数课堂一直被学生们誉为催眠良方。
而李思忒所在班级的高数老师,在第一节课便来了一次特别难的随堂测试。
教室里昏昏欲睡的味道更加浓烈。
测试结束时,作为班长的孙明瑷负责收随堂测试的考卷。
李思忒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自己,记起前几日餐厅的偶遇,心跳微快,不禁好奇她是否还记得他?
兀自猜想之际,她已站在课桌左边。
这是他与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想抬头对视,却有点不好意思,只微微侧头,能看到她白色的连衣裙最窄的一段裹着蛮腰,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那清香像桂花,闻之神清气爽,流连不舍。
她低头看着他,皱了皱眉,说:“李思忒同学,你要交卷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按着试卷,赶忙松开,递过,但连个应声的字都没说出。
待到她离开,背影相对。他才大胆的抬头直视,心道:糟糕,她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拖延不交,以此争取接触的时间吧?
一旁的杜元起伸出食指,点了点李思忒的课桌,笑嘻嘻地说:“哥们儿,你这不行啊。你要勇敢地对她说出心声,总藏着掖着没意思。”
李思忒撇撇嘴,无语道:“你又乱想。”
“别介。不承认没关系。我来给你做个评估。”杜元起把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眉毛一挑,拉近李思忒。
“什么评估。”李思忒莫名地看他。
杜元起的目光在李思忒与孙明瑷身上辗转两回,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如果十分的话,颜值,你们俩都满分;身材,她十,你九;气质,她九,你八;沟通,她暂不记分,你负十。结论,没戏。”
李思忒无力吐槽,无奈地看了杜元起两眼,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翻书自习。
然而,他自习的心不在焉,也下意识地自我评估起来如果找个机会,和她大方地说上几句话,会相谈甚欢,成为朋友吗?
他随意翻过书页,一目十行,脑袋里想象着评估的场面,不过片刻,目光黯然。
他可料想,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那副官方的微笑与简略得当的回应。
他不禁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她的另眼相看呢?
他忽而想起爷爷对自己的告诫:找女孩搭讪,如果绅士的言行不管用,那就特别不要脸吧,不上不下最容易被人讨厌。
他不禁失笑,真不明白为什么爷爷那么实在的一个人,怎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他远远地望着正和高数老师交流的孙明瑷,就像看到了一株玉琢似的雪莲,洁白晶莹,柔静多姿,仿佛若要近前睹真容,必要穿过冰川、狂雪、暴风,才可实现。
他结合实际情况,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爷爷的方法,只觉得不单搭讪会失败,自己还会被扇几个耳光,顿时头皮发麻。
杜元起懒散地看了眼李思忒,悠悠地念:“娉婷仙韵无尘染,蕙质冰肌献玉兰。云岭冰峰素色寒,若非仙人难相欢。”
“好诗。”李思忒第一反应便是夸赞,可转瞬白眼一番,斜睨他,嫌弃道:“你改行做读心大师吧,去心理学专业吧。”
杜元起笑说:“本来就是啊。这样的花,想要靠近先得冻死。人冻死了,什么都一了百了,还追个屁呀,也只有神仙才能搞定。”
“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研究男女感情的。”李思忒不再与他闲话,静心自习。
李思忒对之前的考题有点胆怯,虽然暑假时已认真预习,但题目的难度明显超过了大一应有的范畴,即使大二、大三的做起来也会吃力。
他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难呢?难道是老师故意利用这次的测试,让学生们认识到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可以盲目骄傲?那也用不着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