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青天摇头。

“甄有道入狱后，本州知府迁至武昌填补，朝廷这才将我提拔上来。”何冠玉说道。

贾青天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确认对方并未打算继续往下说后，主动问他：“没了？”

“没了。”

“哦……”贾青天略带失望。

“你哦什么？”

他如实告诉何冠玉，自从遇到甄有道那件事后，自己便时常做同一个恶梦。梦中，他置身于一片虚无浑沌之中，周围不断有声音在叫自己，但叫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就像一种心灵感应，他知道对方在叫他，却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某一天，他终于醒悟——梦中这个声音，似乎就是甄有道。

何冠玉听后，眉头微皱，劝他道：“你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有些受了惊吓。官场就是这样，有人清廉刚正如海瑞，就一定有人不择手段如豺狼，等你以后看过更多，这件事也就能放下了。”

贾青天想了想，虽然直觉告诉他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可眼下也没有别的解释，只好接受何冠玉的建议，暂时不去想它。

二人再次闲谈一阵后，何冠玉端起茶杯，犹豫说道：“其实我今日找你，是有目的的。”

刚才还在因聊起旧事而展颜的贾青天，闻言再次收起脸上的表情，垂眸道：“哦，我猜到了。”

何冠玉见他这副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记得我来之前，曾听闻荆州城内有神医出现，不久后又有传闻，说荆州城内百姓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杀人僵尸。可我上任后问过很多人，无一人知晓此事，他们只记得一点——金安书院的贾先生是圣人转世，能救百姓于水火。这件事，你可知晓？”

贾青天点头，“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

“先生曾经教导我们，不敬鬼神、不畏鬼神。历届学生中，唯有你对鬼神一事最为淡定。我在想，这件被全城人遗忘的事，你会不会有所记忆呢？”何冠玉说完，低头喝了口茶，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贾青天身上离开过。

听他这样说，贾青天已经大概猜出来了他想知道什么，可贾青天不敢全都如实告诉他，于是含糊道：“你到底有何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