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枫从洗盂室出来后没有再过来,就倚在门框上看着。对茹胤这个人,他的感受是复杂的。
他似乎与樂先生有些交情,夭夭退学一事几乎是茹胤拍板定案的;而夭夭那段总是离家出走往他那儿钻的日子,茹胤也曾寻过他,但却什么都没谈,只是一起坐了坐,哦,对了,茹胤还请他喝了一壶茶。
他根本看不透这个人,但是却本能的对他有种敬畏,相识八年,他容颜不变……很可能,并非凡人。
对他,他有诸多猜测,但又有另一个念头阻止着他——对于深不可测的人,兴许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得好。
他从没打算与茹胤打交道,但是今日,看着那双垮下来的肩膀,绪枫就很想替她说话。
“胤公子莫要误会,夭夭这是在与公子赌气呢。”
这话一出商洛就甩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紧接着就看到夭夭的肩膀更垮了……
绪枫意识到自己多事了。
是啊,夭夭是在与茹胤赌气呢,赌的就是这口气,可他……他是怕夭夭赌输了吗?还是说,他其实更怕夭夭赌赢了?
绪枫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更偏向哪一种,但毋庸置疑,他多事了。
想跟夭夭说对不起,但是却没有说出口,茹胤与夭夭的对峙没有了剑拔弩张却完全不算了结,这种沉默比针锋相对更折磨人。
许久,又或者只是瞬息,在绪枫觉得最难熬的时候,茹胤忽然说话了,“走了,回家。”
夭夭没动,茹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今日做了你爱吃的。”
夭夭僵了僵,还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