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赵权重走旧路,驾轻就熟,攀山越岭,跋山涉水,两日便走了两百里,还有一百余里就回到清凉寨了。
杨明是归心似箭,二十天前和赵权逃出寨子,杨明月气的昏死过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俩这一走就是二十天,也不知寨子里的人是不是出来寻过他们。料想铜锣族应该不会出来寻他们,因为赵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铜锣族也是数的上数的好猎手,外出狩猎个把月是常事。汉人是不是能出来寻他就不好说了,他现在心中也是纠结,怕回去等他的是杨明月的一顿好揍。
转瞬之间他又期待能有一顿好揍,杨明月如果揍他,那也是说明杨明月的身体还是不错。挨了一顿子揍之后,怎么跟秦明月说要离寨去拜师学艺?杨明月可是要他读书考取功名的,虽然他自知自己不是学习的料,但是杨明月可不这样认为。杨明月对自己可是有着好男儿志在功名夙愿,他给杨明起的名字也能看出希望他扬名立万,前途光明。
参加雍州考试,如果能高中,至少也能做个一县之长,那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名字。但是杨明确实不是学习的料,看书就头脑发胀,昏昏欲睡。尽管杨明月明知如此还是逼着他天天读书,少有懈怠,就是一顿好揍。
杨明心中轻叹一声,即回之则安之,实在说不通,就像这次一样,和赵权偷偷溜走。杨明想到这里,看看了赵权,道:“我说权儿,回到清凉寨,他们能同意咱们离家拜师吗?”
赵权回头看看了杨明,笑道:“腿长在自己身上,他们还能管咱们去哪里?我跟你说你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子是绝对不会让我出来的。铜锣族原来在阴雾山脉也算上是响当当的一个大族,虽然懒散了些,但是无论哪个寨子、哪个族的人都很敬我们三分,谁成想三百年前让飞来的山峰给一锅端了,就剩下这半个寨子,百十号人了。我这个少族长要是再一走了之,还得再选出一个。”
杨明笑道:“赵权你不当族长,自然有人愿意当,你还操心这事!再者说就你们铜锣族有没有族长,谁当这个族长,这都不是什么事吧,当你们铜锣族的族长有什么好处,我看你们铜锣族谁也没把你家老头子当回事。你们不都是外出打猎,回来逍遥!”
赵权面色微红,争辩道:“明子,这你就不懂了,你家老头子明知道你不是读书的料,还整天逼着看书,要你考取功名。我家老头子也是一样,希望我能重振铜锣族的雄风。我就纳闷了,这群老家伙自己办不成的事为啥总要求咱们必须办好!”
杨明迟疑了一会说道:“奶奶个球的,他们办不成,所以才让咱们继续为之努力,说好听的叫传承,说白了就是我养你,你就得听我的话。我说权儿,真如你所说,那可就难办了,咱们谁都不能去颍州了?”
赵权眉头一皱,扭成一个川字,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们干脆不回清凉寨,直接去颍州吧。”
杨明忙说道:“那可不行,我必须回去看看老头子,他被咱们气晕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去看看我才安心。”
赵权说道:“那好,咱们就说定了,回去住三天,然后咱们谁也不说直接去泅城府。路上的盘缠你回家弄点吧,你也知道我们铜锣族没有存钱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