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你又何必求他?他不过是疑心作祟,找个借口罚我罢了。”夙怀瑾说着,便要去拉夙怀柔。
原就在气头上的夙怀天更为生气了,指着夙怀瑾的手抖了又抖“是不必求朕,因为再求朕也不会心软改口,朕不想看到你们,快滚!”
真是够了!
他原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原本听到千若婉说夙怀瑾自己养了许多能人异士,他就有些不悦,只想听夙怀瑾好好解释,没想到夙怀瑾却与他吵了起来,死不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皇兄!”夙怀柔有些不甘心,又低低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哀求。
夙怀瑾终于动了怒,一把将夙怀柔拉了起来“怀柔,我说了,你不必求他!”
他喜欢怀疑,那便让他怀疑个够好了。
“可是瑾哥哥……”夙怀柔眼圈一红,像是要哭。
摇了摇头,夙怀瑾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还算能看的笑意“放心吧,瑾哥哥没事。”
夙怀天冷眼看着他们二人,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那目光,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看得人有些心痛。
他没有错,他是帝王怎么会错?若是有错,也是夙怀瑾错了,若他真诚地说他没有那种心思,认真地解释他那些能人异士之事,也许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所以,错都是夙怀瑾。
“走吧。”轻瞟了夙怀天一眼,夙怀瑾轻轻拥过夙怀柔的肩头,转身便要离去。
夙怀柔又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夙怀天,希望他能松口,免了夙怀瑾的禁足,可是夙怀天依旧背对着他们,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两人出了殿门,夙怀柔忍不住就哭了“瑾哥哥,早知道你就不要回来了,回来了还得被禁足……皇兄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发这个疯了?
轻拍了拍夙怀柔的背,夙怀瑾轻笑道“不就是被禁足嘛,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被父王和母后禁足吗,也都习惯了,不怕。”
抹了一下眼睛,夙怀柔摇了摇头“那是我调皮,你替我受的罚,你怎么会被禁足呢……”
他从来都是父王母后最喜欢的小孩了。
……
微微闭上眸子,夙怀瑾结束了这一段回想。
他静了这么几日,突然想到一件事,夙怀天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他养了暗兵呢?是什么人在他耳边说这样的话,否则一直以来,夙怀天都还算放心他的。
一边将酒倒入壶中,放在小火炉上温,一边抬头看沐子羽和公孙化,夏悦兮笑道“好不容易在这里停两天,明日又要赶路了,算算路程,以我们的速度,大概要三天才能到北安国。”
夙怀瑾依然没有消息,也不知他是已经去了南诏国凤鸣山庄找她了,还是依旧在北安国,有事缠身。
不知为何,这一次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早些到,便好。”公孙化幽幽接了一句。
早些到才好,否则夏悦兮的心一直放心不下,日日都在担心着夙怀瑾。
这些事,纵然夏悦兮不说,他也知道。
外头的风雪越来越大,原本才露了脸的太阳也消失不见了,三个人坐在布置颇为温馨的酒馆里,话不多,慢慢喝着酒,倒也算宜情。
而此时的北安国里,皇族气氛显然有些紧张。
任谁也没有想到,夙怀天与夙怀瑾会吵架,而且夙怀天竟然将夙怀瑾禁足了!
“爷,外头的侍兵一点儿也没少,看来皇上是铁了心不让爷出门了。”管家幽幽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担心。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夙怀瑾起身,神色阴冷地看了一眼门外,冷哼一声“他倒是困啊,看他能将我困多久!”
有本事,便将他一辈子给困在这瑾王府中。
看到外头的侍卫,夙怀瑾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记得他还在凤鸣山庄,原是想着不回来了,可却又觉得夏悦兮说的话也颇有道理,原就与夙怀天的关系有了隔阂,再不回来,岂非真要断了这兄弟情谊,再说了,这里还有个夙怀柔呢。
所以,他回来了。
原先也没什么,见他回来,夙怀天似乎很是高兴,连夜便将他召进宫里头与他喝酒聊天。
可也不知怎的,几日之后,夙怀天突然就龙颜大怒,将他召进了宫里,问了他好些问题。
他还记得,那日夙怀天神色难看,见着他第一句话便是“怀瑾,你当真是要断了这兄弟情谊,若是这皇位你喜欢,拿去便是,又何必背着朕养暗兵呢!”
“臣弟,不明白皇兄这话的意思!”夙怀瑾神色很淡,眼里却多了一抹困惑。
这皇上夙怀天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要还给他。还有,前几日不都还有说有笑的吗,怎么突然又提说要断了这兄弟情谊,还说什么养暗兵?
他能养些什么兵,最多的,莫不是冥月宫了,而他明面上看起来,也与冥月宫没有半丝的关系,夙怀天怎么会查到他身上,又怎么会这样与他说呢。
冷哼一声,夙怀天目光阴沉地看着夙怀瑾,一字一句道“到了如今,你还在装糊涂!”
“臣弟没有装糊涂,是当真不明白皇兄的话。”夙怀瑾也有些微的生气。
他好好地回来,怎么突然之间夙怀天便发难了。
也许是从哪里打听到夙怀天发怒了,把夙怀瑾召进宫里的消息,两人正说着,夙怀柔一脸焦急地进来了,正听到了这几句,连忙道“皇兄,你与瑾哥哥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别生气,先弄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