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御医被请了过来,夙怀瑾在一边脸色极差“治好她,不留余力!”
交代了一下,夙怀瑾便匆匆地出了房门,重返了地牢。
被点了穴的慕容且歌还是原本那姿势瘫坐在地上,见夙怀瑾来,一急眼泪就掉下来了。
缓步走到慕容且歌身边,夙怀瑾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伸手为她解开穴道。
“瑾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你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瑾王妃吗,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慕容且歌哭得梨花带雨,死死拉着夙怀瑾的衣角。
夙怀瑾没有吱声,只是一把拎着她,把她丢进了牢房,然后动作很快地将牢门给得新锁上了。
瞪大眼睛冲到牢门,见已被夙怀瑾锁上了,慕容且歌急得脸都涨红了,手连连拍着栏杆,不断地叫喊“瑾哥哥你回来,我求你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出去,我向夏悦兮道歉,我还不是因为爱你,怕她再把你抢走……”
原本往外走的夙怀瑾忽地停住了脚步,慕容且歌破啼为笑,以为夙怀瑾要回头来帮她开锁,脸上满是笑意。
回头,夙怀瑾脸上满是冷漠和厌恶“你只是瑾王妃,永远不会是我夙怀瑾的妻子。”
她是瑾王妃而已,而他可以不当瑾王爷。
他说她是他永远的瑾王妃,却从没说过,她是他夙怀瑾唯一的妻。
慕容且歌一心想要的,他成全她了。
可他,再也不会原谅她,再也不会!
张了张嘴,慕容且歌整个人颤抖着,连连后退摇头“你骗我……你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柔情都是骗我的!只是为了让我放松防备,好找到夏悦兮!”
忽地,她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夙怀瑾会突然回来,会突然对她那么好,她都明白了。
哈哈哈哈……她还说是夏悦兮输了,明明是她,是她输了啊!
从夙怀瑾遇到夏悦兮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地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且歌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却又勾起嘴大笑。
看着牢记里头,又哭又笑的慕容且歌,夙怀瑾扭过头,迈开脚步,稳稳地离开,没有再回一次头。
“回来,你回来夙怀瑾,我做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不都是因为你吗!为什么……”后头,慕容且歌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她是有错,可她所做的对与错,不都是因为夙怀瑾吗?
用穷极一切,也没办法得到他的爱,那就让他恨她,拿他最爱的女人开刀,哈哈哈,她成功了,他看她的眼神,的确满是恨意。
可为什么,她心好痛好痛……
回到瑾王府,御医还在屋里为夏悦兮看医,夙怀瑾便让人去玉清山庄通知凤颂儿他们夏悦兮找到了的消息,公孙化也安顿好夙怀柔,出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公孙化的目光有些疑惑。
他们来过瑾王府,可是什么也没发现,夙怀瑾竟然一下就猜中,还能把夏悦兮救出来。
夙怀瑾有些疲惫,脸上再也撑不起笑意,目光始终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不,只是猜测,所以我才对她那么好……只是没想到,悦兮她,受了那么多苦。”
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夏悦兮那一身伤的模样,他的整颗心都忍不住颤抖。
为了他,她究竟还受了多少苦。
“还活着就好。”公孙化也望向那房门,语气极淡极淡。
直到快晌午,那房门才被打开,小丫环端着几个满是血水的盆子出来,接着几个御医们也出来,看见夙怀瑾,连忙来报告情况。
“瑾王爷,那姑娘的伤……太严重,而伤势又未及时处理,恐怕……”年长的御医迟疑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看着夙怀瑾越发阴冷的脸色,几个御医都不敢说话了。
“恐怕什么?”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耐,夙怀瑾的眼神极为阴冷,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恐怕会留下伤疤。”轻叹了一声,年长的御医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夙怀瑾手颤抖了一下,终是压下心里的恐慌“还有呢?”
“再者,便是姑娘要静心调养,她体质太弱了,能活下来简直不易。”年长的御医捋了一把胡子,看了夙怀瑾一眼道“倒有个好消息,姑娘她脸上的伤不会留疤,那伤较新,而且及时上药了。”
总算有个千万个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夙怀瑾点点头,没有支声,也没再对太医们说什么,只是迈步向着房间走去。
床上,夏悦兮依旧紧闭着双眸,那一身破碎的衣裳,也被小丫环换上了白净宽松的衣裳,里头身上,缠满了纱布,看上去有些可怕,因为伤处过多,她满身都是药气,脸上也包着纱布,只露出上半部份脸。
“你回来了,那就好……”夙怀瑾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然后静静地坐在床头。
真好,他能重新感受夏悦兮的味道,体温,还有她存在的气息了。
哪怕她不开口与他说话也无妨,有她在身边,他就足够了。
得到了夏悦兮的消息,原本留在玉清山庄的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见到公孙化的时候,凤颂儿语气生硬“你竟自己来了,也不告诉我!”
“……”公孙化抿了抿唇,没回话。
凤颂儿看了看那房门,终是松了口气,喃喃道“终于找到了,公孙化,快跟我们说说什么情况,主公是怎么找到人的?”
从人都好奇地看着公孙化,而公孙化终于收回空洞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静默许久才开口“他……自有他的办法。”
“……”
从人面面相视,都不知该说些啥了。
公孙化就是这样,少言少语,除了夏悦兮能让他多说几句,谁也没法让他再多说啥了,要想从他嘴里听到完整的事情,那还是下辈子吧。
夏悦兮一睡便是三天,她似乎累极了,三天来睡得很沉,连换药也不曾把她惊醒,而夙怀瑾便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偶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这三天,夙怀柔早就休养好了,去了趟宫里,便又回来瑾王府了,说是怕夙怀瑾一个人忙不过来,来帮忙,而慕容且歌依旧被半在地牢里,有人送饭给她,但没有夙怀瑾的命令,谁也不敢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