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刚刚那黑衣人到底跟慕容且歌说了些什么,慕容且歌怎么会慌慌张张地就走了?
还有,那黑衣人也许心里还有一丝善念,否则怎么可能老是给她药,他心里也应该清楚,慕容且歌只是在折磨她,等慕容且歌失去了耐心,就会结果了她的命的。
心里暗暗想着这些,夏悦兮抵不住身上传来的疲倦之感,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听到夙怀柔一遍一遍在叫她的名字,她想回答,可是却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回答。
北安国皇宫。
夙怀天懒洋洋坐在龙椅之上,如墨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金殿中央站着的那抹身影,浑身上下泛着无尽的冷气。
许久,夙怀天才幽幽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气“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挑眉,一眯眼,夙怀天的冷静如同暴风雨将要来临一般。
“她在哪里?”那席白衣终是动了动,俊脸之上有疲惫,有冷凝,还有低沉得可怕的怒气。
他一听说夏悦兮在北安国失踪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连瑾王府都未曾来得及回去,便先来北安国皇宫。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夙怀天掌管着北安国上上下下,想要动夏悦兮,那是及为容易之事,而他也是被怀疑的第一人选。
“她?谁?夏悦兮?”夙怀天一连三个问题,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甚,语气也越是不满“皇弟,你离开这么久才回来,难道不肯问问朕近来如何吗?”
尽管如此,夙怀天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难道夙怀瑾没有见到过夏悦兮?那夏悦兮又去了哪里呢?怎么会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呢?
“皇上治国有方,何需我多问?”夙怀瑾俊眉一蹙,目光阴沉“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他用了很大的耐心来与夙怀天对话了,可夙怀天却似乎不为所动。
“你不是去找她了吗,不顾兄弟情谊,不顾皇家颜面,不顾爵位名利地去找她了,怎么?没见到她?”挑了挑眉,夙怀天冷哼一声,似乎也失尽了耐心。
夙怀瑾往前迈了两步,又缓缓开口“爵位名利于我无用,皇上若还想要兄弟情谊,那便放了她,一切便都可回到从前。”
为什么夙怀天要这样逼他?
他自小就淡泊名利,向往自由,就连皇位都能够拱手相让,可夙怀天还是不放心!
其实他并非没有办法当上北安国的皇上,只是他明白夙怀天的野心,他不愿意兄弟相残,可就算他一再避免,还是免不了要走到这一步。
“朕不曾见过她,不瞒你说,朕也想找到她,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把我的皇弟迷得找不着北了,宁愿什么都不要了!”话音落,夙怀天的手已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案桌之上,语气严肃而充满威严。
“啊……”夙怀柔紧紧捂住双眼,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活到这把年纪,从来没有经历这种事情。
也想像不到,为什么表面温柔如水的慕容且歌,会这么丧心病狂,疯狂如魔。
那匕首,终是没有划到夏悦兮脸上,终是在离她离上只有一公分的时候,稳稳地停了下来。
“咳咳……”重重地咳了两声,夏悦兮不知何时已稳稳举起手,死死抓住了慕容且歌的手腕。
她不会给慕容且歌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的机会。
慕容且歌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悦兮整个人已然扑向了慕容且歌,手一拐,原本对着自己的匕首已轻巧巧地划过了慕容且歌的脸上。
“啊……”吃了痛,慕容且歌拼尽全力将夏悦兮给推开,挣扎着爬起来,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伸出手抚过脸颊,那里传来火辣辣的痛意,,血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沾上了衣领。慕容且歌瞪着眼睛,目光阴冷,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
看到这边出事了,其他看守的黑衣人也连跑了过来,一把将夏悦兮给拖了起来,速度很快地将她绑在了牢房的栏杆之上。
看着夏悦兮完全失去自由,慕容且歌掏出手绢,轻轻地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扭着腰枝缓缓走到夏悦兮面前,冷冷道“我是小看你了夏悦兮。”
“慕容且歌,你知不知道如今的你的多丑恶?就算你容貌再美,内心也不过是个丑陋无比的人,有谁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冷哼一声,夏悦兮有些失去控制地笑了。
这个世界实在太好笑了。
凭什么她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折磨,而慕容且歌却能安稳地过日子呢?
这不公平!
“会不会爱上不关你的事,我看你是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害怕!”慕容且歌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怒气。
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慕容且歌满腔恨意,几乎是扑上去地,狠狠往夏悦兮完好的百脸颊上划了两道,血一下就流了出来,染上夏悦兮苍白的脸,看上去异常可怕。
“哈哈……哈哈哈!夏悦兮,下一回我带个镜子来,让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哈哈哈!”慕容且歌轻颤了两下肩头,接着便是不可抑制地狂笑。
眼里头笑出了眼泪,慕容且歌才忽地止住笑容,手里头把玩着那把了匕首,又向夏悦兮走来。
死死拧着眉头,夏悦兮微微眯着眼睛,几乎是任由那绳索将她吊在栏杆之上,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起身体的力气,而脸上传来的痛意与她本身身上就存在的痛意相比,已根本让她感觉不到。
“谁能想到凤鸣山庄的夏悦兮现在是这副德性啊!来,我再给你脸上添朵花儿……”又冷冷笑了两声,慕容且歌匕首在夏悦兮脸上比划着,似乎在想着要从哪里下手。
轻轻闭上眸子,夏悦兮心里头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她只想快点结束,让这一切……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