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主公二字在凤颂儿心中不同寻常的地位,所以,她也不怕凤颂儿真地去了。
若是去了,她也不会真对夙怀瑾如何的。
神色有些失落,凤颂儿扫了夏悦兮一眼,闷闷地坐了下来“我只是太想不通了。”
原来很多话,昨天说过了,今天就不一样了,也不做数了。
明明那次在凤鸣山庄,夙怀瑾和夏悦兮还那样好,可如今却已大为不同。
显然这个消息对于大家来说,都不算是个多么喜人的消息,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许久,凤颂儿才低声道“慕容且歌怎么会跟别的人有染呢?主公那么好,至少她马上要当瑾王妃了,怎么能不珍惜呢?”
她想不出,慕容且歌那俏丽又单纯的表皮之下,怎么会掩藏着这样一颗肮脏的心呢?
尽做些恶心人的事。
“也许是有原因的,我们得查一查才知道。”夏悦兮轻吐了一口气,回眸看了几人一眼“都各自回去睡觉吧,昨日起来再想想其他的事,今天夜也深了。”
江柏舟和公孙化离开房间了,夏悦兮见凤颂儿还是闷闷不乐,似乎也不想睡,不由一笑“怎么?你的主公要成亲了,你还不开心?”
说实在话,她每一句谈笑风声,都是往心里划一刀,已经痛得不能呼吸。
“悦兮,你……我不懂得怎么安慰你,但你要知道,我是绝对支持你的,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主公,至少她慕容且歌配不上。”凤颂儿看着夏悦兮,冲她微微一笑“你就可以。”
自始至张终,她就没有觉得夏悦兮与夙怀瑾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就算到如今也一样。
点点头,夏悦兮伸出手轻拍了拍凤颂儿的肩头“我知道了,快睡吧。”
两人都躺下了,可夏悦兮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与夙怀瑾有过的往事一幕一幕地重回脑海,有快乐有悲伤,面对她时,他总是微微一笑。
到了如今,她都还记得,他救她时,怀里暖人的温度,也还记得在凤鸣山庄里,他说他叫夙怀瑾的模样。
可是往夕已过,她留念的不过是如同梦一般的过去,终究抓也抓不住。
再多的甜蜜和温馨,也抵不上他要娶他人为妻的噩耗。
夙怀瑾啊夙怀瑾,难道你连一句解释也不肯给吗?
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许久,久到夏悦兮眼睛酸涩泛红,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许久,一边的凤颂儿忽地低声道“悦兮,你睡了吗?”
抿了抿唇,夏悦兮往凤颂儿的方向轻瞟了一眼,没有回话。
又停了一会儿,凤颂儿才道“你睡了吧……也是,这么多天你也是累极了,好好睡一觉也好。”
凤颂儿说罢,脸上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翻了个身,面向夏悦兮的方向“悦兮,其实我想来想去,又都觉得主公不会这样丢下你的,他明明那样爱你。”
她从来也没见过夙怀瑾对哪个人那么好,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就很清楚地知道,夙怀瑾虽然慈悲善良,对天下对苍生都有一股怜悯之情,可同时他性子里又有些冷漠,对谁都好,但又对谁都热情亲切不起来。
屋子里重新平静,慕容且歌轻哼了一声,看着那紧闭的门,语气嘲讽“一个小小的侍卫也妄想与我双宿双飞?难道我慕容且歌,当真就这般不值钱?”
夏悦兮在床下,也暗暗叹了口气。
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慕容且歌会与一个叫严华阳的侍卫有了夫妻之实,也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慕容且歌背叛了马上就要与她成婚的夙怀瑾。
她也明白,慕容且歌这是在利用那严华阳。
只是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可如今,她没有再多的心思想这件事了,她只想找个方法,快点离开这里!
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过了月上中空的时候。
慕容且歌似乎准备睡下了。
外头,忽地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且歌,且歌!”
“爹?”慕容且歌喃喃了一声,起身从屏风上头随手拿了件衣物便去开门。
外头,慕容安脸色焦急“且歌,你还好吧?刚刚有人闯进来了,爹怕你出事。”
“没事,我一直在屋里头呢。”慕容且歌摇了摇头,心里头一惊。
还好刚刚严华阳没有留下来,否则不是糟糕了。
“快,去与你娘一起,这儿也不知安全与否,待爹先确认了你再回来。”慕容安叹了口气,拍拍慕容且歌的背,带着她离开了。
好机会!
夏悦兮看了看空荡荡的屋门,连忙出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慕容且歌的屋子。
回到与公孙化相约的地点时,公孙化已经在等了,一见她来,语气难得着急“你可有事?”
“先走再说。”夏悦兮摇了摇头,低声道。
两人迅速离开了慕容府,安然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凤颂儿和江柏舟早已回来了,见他们回来,连忙围了上来。
“怎么样,找到慕容府了吗?”凤颂儿给每个人都倒了茶,睁大眼睛看夏悦兮。
点点头,夏悦兮想到慕容且歌和严华阳,脸色不禁一红“有些收获。”
“你久去未归,怎么回事?”公孙化看了夏悦兮一眼,不由好奇。
他进了慕容府后,找到了慕容且歌所在,她正与家人在一起,聊些没什么用的话,他听了一会儿,想再去找夏悦兮,已找不到了。
后来他在慕容府里打探了许久,找到慕容且歌的住所,却发现慕容且歌早已回去,他不能进房了。再后来,便是与夏悦兮约定的时间到了,却不见夏悦兮回来,他怕夏悦兮被什么给缠住,便故意发出点动静好吸引所有人注意。
还好,夏悦兮顺利出来了。
“被困在慕容且歌的房里了。”夏悦兮双手握着杯子迟疑了一下“在她床的枕头底下,我发现一个凸出来的东西,也不知是何物,来不及细看,她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