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很怕我啊……”轻呵了一口气,阎空侧身撑着脑袋,细细地盯着千若婉,宛如在欣赏一件从自己手底下创造出来的艺术品一般。
压下眼底的恐慌,千若婉妩媚地勾起唇角,挑着眼眉看阎空“我在慢慢试着,不那么怕你啊。”
说罢,千若婉小手一伸,轻轻勾住了阎空的脖子。
一番温存,千若婉整了整衣裳,仔细地听外头的动静,见没有人经过,才回头对阎空道“你快走吧,否则该被人发现了。”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会再来的。”阎空抿唇眯起眼睛笑了一声,很快消失在了房间里头。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千若婉的神色一冷,有些力不从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如今云如霜那边还没有消息,恐怕还得再等,而她又怕被阎空一直缠着,必须想一条万全之策,到时候解决了夏悦兮,能安稳过日子。
而这个安稳,就是要没有阎空,没有人知道她过去发生的一切。
千若婉目光阴沉地想着。
第二天,云如霜一脸轻松地来找千若婉,进门就示意千若婉让闲杂人等都离开。
“怎么样,皇上怎么说?”千若婉一脸着急,紧张地盯着云如霜。
她的机会并不多,只希望一举成功。
要让夏悦兮死吗?她觉得太便宜她了,还是把她活生生抓过来,好好折磨才是。
云如霜看了千若婉一眼,被她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我与皇上商量过了,我先动手,若到时候不行,他再帮我。”
“你?就你一个人?”千若婉提高了语调,显然很是怀疑。
就她所知,夏悦兮如今可是厉害得很,武功说不上数一数二,但普通人也对付不了她。
云如霜倒是冷静多了,抿了抿唇,冷笑了一声“虽然她武功厉害,但也不一定敌得过我,再说了,皇上会让我带几个高手过去。双拳难敌四手,她的命,我要定了!”
只要她死,一切就结束了,她的恨,她的爱……
一并而去。
“你就要那样把她杀了?”千若婉垂下眸子,声音有些闷“那岂非便宜了她。”
若不是她没有武功,一定要跟着云如霜去,狠狠地折磨夏悦兮。
轻瞟了千若婉一眼,云如霜眉头一拧“此一去,也是危险重重,能拿下她的命自是好事,若是不行也属正常,要快速了结她,才以免再生事端。”
她的身边还有几个人跟着,看起来似乎也武功高强,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倒也是,她只是想想有些不甘心,她折磨了我们那么久,我们只能轻易地送她上西天了……”轻叹了一声,千若婉起身来回走了两趟,语气有些可惜。
云如霜紧抿着唇,没有回话。
“云如霜?她怎么了?”凤颂儿扒在窗棂之上,抬起眸子看夏悦兮。
觉得云如霜似乎总是不自然,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摇摇头,夏悦兮眯起眼睛道“对了颂儿,咱们先不去找怀瑾了,先把慕容且歌的事调查清楚再去吧,到时候……也算给你主公一个惊喜。”
说罢,夏悦兮微微垂下眸子,眼神幽幽,有些痛苦的神色。
凤颂儿迟疑了一下,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听你的。”
连夏悦兮都不急着去见主公,她急些什么?
早晚有一天,她也得把心里头一些想法给压下来,然后让它们慢慢散风而去,而她如今就要先学会放开,淡然。
“颂儿,你说真有人……能相伴到老吗?还是如柏舟所说的,人生聚散无常,总有各奔东西的一天?”如今的她,有太多太多不确定,甚至觉得没有人可以伴她一路走到底。
也许真正能伴着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凤颂儿轻笑着点了点头,缓缓道“当然了,就像你……与主公,一定会相伴到老,不离不弃的。你们与我们,又如何一样呢?”
将脸上的酸涩掩饰而去,凤颂儿轻垂下脑袋,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
虽然她与主公没有可能。但她还是相信,夏悦兮与他会一直相伴到老。
一怔,夏悦兮许久才点点头,“但愿吧。”
许久无言,两人吹着夜风,似乎都没有要去睡的意思,也许,是两人心中都有各有所思,难以入睡吧。
而此时的北安国皇宫之内。
云如霜回了宫稍作休息,便找到千若婉,将今日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
“什么?她……她怎么可能就是夏悦兮!”千若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她曾经那么近距离地见过这个叫花怜儿的女人,而听云如霜的描述,夏悦兮就是她见过的那个花怜儿。
她怎么可能没有认出来?
夏悦兮伪装得太好了。
“怎么不可能?她承认了,她就是。”云如霜面无表情,许久又添了一句“我不可能认错的。”
虽然当时她是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她当真是夏悦兮。
“她是真悦兮,那为什么要装成一个叫花怜儿的女人呢?”千若婉有些想不通。
云如霜轻哼了一声,挑了挑眉头“她身怀那个秘密,四处被人追杀,用夏悦兮的身份活着未免也太累了,还是用花怜儿的身份活着,无论如何别人也不会想追杀一个没有来历的女人的,所以,你说她会选择用哪个身份?”
“那接下来,你觉得怎么办好?”听完云如霜的话,千若婉也表示赞同,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夏悦兮惨死的模样了,那样她的大仇就报了,心里的恨,也可以少一些了。
“不着急,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我必须先与他商量,若是他不想插手,我再来与你做商讨。”云如霜停了一会儿,又道“毕竟他是个君王,有些时候,还是得以他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