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难道是师姐和沐公子,还有那个女子?
青衣男子想了一会儿,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到底来干什么?”
脸上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夙怀瑾将原本掐算的手放了下来,用极轻的声音道“我要见那女子。”
他一路苦苦追来,看她伤成那番模样,他放心不下,一定要见到她才行。
“靖风门岂是你说进就能进?”青衣男子似乎并不准备给夙怀瑾面子,冷哼一声,扫了身边的同伴一眼,便齐齐向夙怀瑾发起进攻。
身法快得几乎肉眼不可见,在几名青衣男子的剑还未扫过来之时,夙怀瑾已是转了一圈,给他们所有人都点了穴,一时间,原本白热化的战斗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有夙怀瑾一个人站在中间,其他人都动也不动,看起来颇为诡异。
“既然你们收留她,我不想伤人。”轻飘飘的,夙怀瑾不准备再理这些人,他点的穴要一个时辰才能解开,这一个时辰,够他找到夏悦兮的了。
迈步走向靖风门正堂,就在他到门口的时候,一道俏丽的蓝色身影猛地冲了出来,纤手之上还紧紧握着一把软剑,一个照面就刺向夙怀瑾的左肩“何人大胆,竟敢擅闯靖风门!”
巧巧偏过身子,夙怀瑾俊眉微微一蹙,回身看那女子,一下便认出了这女人就是那天晚上与沐子羽一起的女子“是你!”
“是你?”云如霜也认出了,这道白衣实在太耀眼,她想认不出都不行。
那天晚上他与黑衣人过招的时候,就招招凌厉,是个厉害的角色,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她在哪里?”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多说,夙怀瑾往屋里瞟了一眼,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命令。
她说不说其实关系不大,只关系到他早一点或晚一点找到夏悦兮而已。
收起软剑,云如霜轻哼了一声,挑了挑眉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她什么人?你闯我山门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好言相劝,是你们不让我进来,有理说不清,我只能动手。”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但夙怀瑾的头却偏向屋里,似乎不准备再继续跟云如霜站在这里说话了。
看出夙怀瑾想进去找夏悦兮,云如霜有意为难,一个转身堵在了门前,歪着头看夙怀瑾“是吗?那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能放个不明不白的人进去。”
什么关系……
夙怀瑾瞟了云如霜一眼,薄薄的嘴角忽然轻轻勾起,缓缓吐出两个字“夫妻。”
嗯,在他心中,他们是夫妻,她早晚会是他的人,他的妻。
瞪大眼睛,云如霜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夙怀瑾,只愣愣地盯着他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霜,他是悦兮的朋友,让他进来吧。”忽地,云如霜后头传来一道声音,回头一看,正是沐子羽站在里头,看他的身形,似乎站了有一小段时间了,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眸子里却有些复杂。
他说他们是夫妻,也只有他,敢如此笃定……
“子羽,许久不见。”夙怀瑾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冷不热。
他是有些怪沐子羽的,怪他一声不吭就带着夏悦兮离开,可他又没办法怪沐子羽,因为他知道,这一切沐子羽都是站在为夏悦兮的立场上做的。
沐子羽喜欢夏悦兮,他一早就知道。
望着夙怀瑾,沐子羽没有回他的话,只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又跟云如霜道“如霜,让他进来。”
粉唇一嘟,云如霜一下跳到了边上,悠悠地叹道“哎呀我和子羽一路辛苦把悦兮带来,还没一日你就追来了,真是寸步不离啊。”
不知怎的,虽然她并不希望沐子羽和夏悦兮有些什么,但看到沐子羽吃痛的眼神,她还是会心疼,觉得夙怀瑾不该来。
眯起眸子,夙怀瑾的表情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但他终究没有回云如霜的话,而是跟在沐子羽身后,慢慢地走到药蜀的屋前。
房门依然紧闭,却不时从里头飘出几缕青烟,烟里带着浓浓的药味,里头只有夏悦兮和药蜀,也不知药蜀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在治疗夏悦兮。
“她……怎么样了?”与沐子羽并肩坐在栏杆之上,夙怀瑾俊眉一拧,似乎很是忧心。
里头在为她治疗的人是谁,医术如何?是否能保她安全?这他都无从得知,而到如今他也未能与她见上一面,他很担心挂念。
淡淡地瞟了一眼夙怀瑾额前的那抹火红纹路,沐子羽抿了抿唇道“还好,药蜀师叔在为她治疗。”
“有把握吗?”双眉又紧了几分,夙怀瑾的声音有些空落落的。
依在柱子边,云如霜轻轻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你们,我二师叔一辈子医人无数,少说也算半个神医了,又有子羽的暮谷丹为悦兮保命,不会出问题的,好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点点头,夙怀瑾复又偏过头看沐子羽“暮谷丹,是什么?”
张了张嘴,云如霜想替沐子羽回答,却被沐子羽看了一眼,只得讪讪作罢。
他就瞒着吧,瞒得了谁也瞒不了她,早晚有一天得出事。
“一枚丹药而已。”沐子羽收回目光,不知看向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段时间未见,原本关系还算可以的夙怀瑾和沐子羽之间,竟不知多了什么隔阂,话也少了起来,许是都在担心夏悦兮,两人聊不到两句,便各自沉思了起来。
坐了将近两刻钟,药蜀的房门才缓缓被打开,一股显眼的浓烟随着药蜀飘了出来,一见人出来了,夙怀瑾,沐子羽和云如霜都围了上去。
“药蜀师叔,如何了?”沐子羽看了看里头,却看不到夏悦兮。
药蜀目光一转,最后却落到了夙怀瑾身上,看他天庭饱满气度不凡,定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