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耐心和狠心?
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先喊停,可惜了,现在的她和从前已经不同了!
一颗麻木的心,连自己的疼痛都无法感知,又如何去感知别人的?
大堂里众人都没出声,似乎被眼前这一切吓傻了。只有小玉一巴掌一巴掌不留余力地扇着自己,嘴角都泛起了血丝,看上去极为可怜。
许久,夏纤云和夏悦兮都没喊停,大堂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夏悦兮的云淡风轻,夏纤云的怒不可谒,还有小玉一下一下清脆的巴掌声,让一切变得很是诡异。
“住手!”突然,大堂门口传来一声冷喝,只见郝月灵站在门外,脸色有些难看,匆匆走了进来又喝了一声“胡闹!”
她才刚午睡起来便听说了这事,急匆匆连头也来不急梳便赶了过来。也还好她是赶来了,否则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而如今的夏悦兮又有所不同,夏纤云根本就斗不过她的。
见郝月灵来,夏纤云秀眉一挑,颇为得意地望向夏悦兮。
她的靠山来了,难道还能让这小贱人赢了去?
“娘,云儿查出来了,都是这小蹄子晒了百合花粉害死娘的猫的,可不是该罚。”夏纤云揪着双眉,语气带了点儿撒娇,表情又有些委屈,像是她才是死了猫的人一般。
“小玉起来吧。”郝月灵说罢,又扫了一众下人一眼“都散了吧。”
下人们都出了大堂之后,郝月灵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瞪夏纤云“你胡闹些什么?不过一只猫,死了便死了,你先是闹到悦兮那边,再这般罚下人,你爹知道了会如何说你?就算这猫是悦兮毒死的,为娘也不计较,你……你怎么不懂事?”
“大夫人这话不对,这猫不是悦兮毒死的,没有这个假设的必要性。”轻瞟了眼郝月灵,夏悦兮澄清了一句后又嘴角一勾,看起来很是淡然“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说罢,夏悦兮便带着雪柔出了大堂,只留夏纤云和郝月灵在里头面面相觑。
“二小姐,你何必为了雪柔跟大小姐杠上呢?”一抹眼泪,雪柔才走到花园就哭了。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从前的二小姐不会这样像不要命了似地护着她,今日的二小姐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而这份恩情,她要一生才还得起!
她原以为今天她死定了,没想到二小姐竟……对她如此情深义重。
轻拍了拍雪柔的背,夏悦兮轻声安慰“傻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就算我们什么都没做,她也还是要找上我们的麻烦的,我这不过是自保。”
她是使了个小计谋,故意让小玉听到她和雪柔的对话,原以为这样便可放心,却没想到差点儿害了雪柔,还好雪柔没事。
雪柔却摇了摇头,语气很是难过“以后大小姐肯定处处为难二小姐,雪柔只是个下人,也帮不上二小姐什么忙……”
“她已嫁出去了,过了这段应该也不会再常回来,况且再怎么说我也是凤鸣山庄的二小姐,只要有理,还怕了她不成?再不济还有爹爹给我撑腰呢。”轻笑了一声,夏悦兮试图找个轻松点的话题“这事儿便这样过去了,今日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话是这样说,但夏悦兮心里却很清楚,在这凤鸣山庄里,没有任何人会帮她,就算是夏川,也不会。
今天的事算是草草过去了,而只有夏纤云和夏悦兮心里才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一个两人水火不容的开始。
经过猫儿一事,似乎夏纤云也颇觉无趣,许久没什么动静,倒乐得夏悦兮清闲。
“雪柔,水凉了……”抿了口茶,夏悦兮眉头一皱,将茶盏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我换一杯。”雪柔点点头,拿着茶盏就要出门,却突然看见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
“二小姐,这玉镯是老爷让我拿来的,说是要送给二小姐。”小丫环将锦盒搁在了桌上,低着头立于一旁。
“是吗?”眯着眼,夏悦兮将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示意雪柔将锦盒打开。
打开锦盒,大红丝绒布上,一个通体翠绿、色泽精润的玉镯呈现眼前,款式古朴精致,看上去就是上等物品。
但这东西是夏川送来的……这听上去总有那么点儿玄乎。
夏川是个老大粗,不会做这么细致的事吧?
“是吗?爹爹平时不收藏这些个东西,这玉镯真是爹爹送来的?”将玉镯重新放回锦盒里,夏悦兮微仰起头盯着那小丫环。
这小丫环着实面生,她甚至觉得从来不曾在凤鸣山庄遇到过她一般。
“这玉镯真是老爷送过来的,奴婢也不知为何老爷让送过来的。”小丫环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
罢罢手,夏悦兮嘴角微微一勾践“知道了,东西放下,你走吧。”
“是,二小姐。”小丫环福了福礼,转身便出了门。
目送着小丫环,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夏悦兮才将目光重新落到锦盒之上,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声“走,雪柔,咱们到大夫人那儿走一趟,对了,把这玉镯也拿上。”
路上,雪柔跟在后头小声问“二小姐,大夫人可是大小姐的娘,你该不会要把老爷送来的玉镯送给她吧?”
二小姐心眼好,好不容易老爷记着她了,给送了点东西过来,可她倒好,转眼就要再送出去……
真是不懂珍惜的人。
“这玉镯就是要送她的。”轻扬起薄唇,夏悦兮语气淡淡间又带着一丝笑意,见雪柔一脸疑惑,便低声道“若这玉镯真是爹爹送来的,他会亲自过来的,更不会派个面生的小丫环,所以这玉镯……许是有哪里不对,还是不要放在身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