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想了想说:“好。”说着,他就打开手机,给邬友福拨通了电话,说道:“邬书记啊,我在龙泉乡,看农民的家庭旅馆呢,恐怕回去的要晚些,中午没吃饱,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就饿了,我先找地方吃两烧瓶再回去,如果能赶上敬酒我再去敬酒。”
邬友福笑了,说道:“呵呵,那好,我们不等你了,如果回来的早就过来敬酒。”
“好的,我尽量往回赶,争取给老首长敬酒。”
挂了电话,彭长宜松了一口气,齐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彭长宜就笑着问道:“你怎么也如释重负?”
齐祥说道:“尽管我没有上桌陪首长,但是我心里也吃不好饭啊,唯恐到时出现什么纰漏,今晚我出来了,出现什么问题就找不到我了。”
“哈哈,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送回去,老顾,开快点。”彭长宜坏坏地说道。
“好嘞。”老顾应道。
“彭县长诶,你可千万别这么干,你让我踏实跟你吃一顿驴肉火烧吧?”
“哈哈。”
彭长宜最近迷上了驴肉烧瓶摊位前的那个老李铁匠铺,他已经多次以吃驴肉烧饼为由,默默地注视这间铁匠铺。
记得第一次他看见这个铁匠铺时,那时太阳刚好要落山,铁匠铺前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亮中,这时的铁匠铺也就会出现一天最宁静的时候,也是最让彭长宜着迷的时刻。
说起来,那还是一次偶然的发现,他也是下乡回来的晚,就在这个号称是正宗的他家乡的驴肉烧瓶摊位前,吃着吃着,就被旁边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吸引住了目光。
后来那个乡的党委书记中风住院,副书记唐显明主持工作。救援工作结束后,唐显明被提拔为黄土岭乡党委书记,市委又派去了一个乡长,这样,李勇就没有位置了,被调到龙泉乡,任人大副主席,正科级待遇不变。
彭长宜不打算介入人事上的事,江帆这么长时间都很少掺和人事上的事,何况他刚来,而且面对这样一种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所以,也就没有和李勇搭讪。
赵丰领着彭长宜来到了一户村民新辟出的家庭旅馆,就见院子比平常农户明显干净、整洁,东西两间的配房早已经清理出来,粉刷一新,窗子开着,但是进去后还是有一股涂料的味道。
彭长宜看了看铁管床上铺的是崭新的棉被和毛毯,就说道:“毛毯热了吧?”
房屋的主人是个快言快语的大嫂,她说道:“夜里就该冷了,如果真有客人来,嫌热的话,我们还准备了凉席,不过咱们山区晚上凉。”
彭长宜感觉这两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也很整洁,床上用品也都是新的,就说道:“不错,一定要把屋里屋外的卫生搞好,要干净,只有吃的住的都干净卫生,客人来了才喜欢,才愿意住。”
大嫂说:“那是,这些都是新的,这毛毯还是我当年的陪嫁,这么多年舍不得用。”
彭长宜笑了,说道:“说不定,能给你挣回十块、二十块的毛毯钱呢。”
大嫂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只要政府年年搞桃花节,我就什么都不干了,就在家专职搞家庭旅馆,搞了桃花节搞采摘节,节,越多越好。”
“哦,你真这么想?”彭长宜感觉很难得她能有这样的想法。
大嫂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跟村干部和下乡干部们说过。我大姨家是北京那边的郊区县,也是山区,他们那里早就兴春天赏花,夏天避暑,秋天摘果,那里几乎家家都有旅馆,尤其是到了瓜果梨桃采摘的时候,比平时集市上卖得还贵呢!每年收入都不少呢。咱们县如果坚持这样搞下去,准行。”
彭长宜笑了,说道:“大嫂,没问题,只要群众有呼声,我们就搞,就怕我们搞了,你们不响应。”
“政府想方设法让我们挣钱,我们干嘛不拥护,是不是?”她笑着问身边来看热闹的乡亲们。
乡亲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说着拥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