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小乐,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十分清楚,我只是想问你,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陈乐想了想说道:“按说,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没有什么好跟您隐瞒的,但这件事不只是涉及到我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您也别问了,问我也不会说。”
彭长宜继续问道:“谁?是小圆吗?”
陈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彭长宜会这么单刀直入,他镇静了一下就说道:“您别难为我了,无论这个人是谁,对您都是无害的,相反还是希望你好的人。”
彭长宜点点头,他不再问了,而是说道:“我就说吗?你当时远在省城学习,而且你们还都是全封闭的学习,怎么这么凑巧写的举报信?又怎么这么凑巧赶在考察之前?肯定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陈乐笑了,给彭长宜把杯子端起来,递到他手上,请他喝水,说道:“您是不是认为只有我知道任小亮和洋妞同居的事,所以就想到我了?”
“当然了,那是一般人都会有的正常思维,别人不知道,只有你我知道。”
“您错了,知道的不只我们,还有别人。”
“哦?”彭长宜警觉起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但他想了想又说:“既然那个人也知道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举报啊,为什么让你来做这事?这不是多了一个知情人吗?”
“嗯,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要求我实名举报。”
“什么?你是实名举报的?”
“是的。”陈乐平静地答道。
彭长宜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你傻呀?”
“我不傻,我是以一个包片民警的身份举报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这样做的。他说得对,如果不用实名,根本扳不倒他。再说了,不用实名,这种信到了纪委那里根本就没人受理,连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废纸篓,我想,事实确凿,实名怕什么,又都是我亲眼所见。再有,他说,对于实名举报人,纪委会有保护措施的。所以,我就干了。”
陈乐笑了,他边给彭长宜沏水边说:“其实,我每天都会对着他们这些人发一会的呆。”
“为什么?”彭长宜问道。
陈乐把水放在彭长宜面前,说道:“这是我媳妇让我这样做的。她说,你多看看那些失去自由的人,就会少犯错误甚至不犯错误。”
彭长宜很赞赏陈乐媳妇的说法,就说:“对,是这样,什么都是身外之物,细想想,没有什么能比自由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了。”
陈乐坐在彭长宜对面,说道:“昨天海关的人来提审二猴着。”
“哦?”彭长宜一愣。
“我想可能是因为贾东方的事。牢头还没跟我汇报是什么事。”
彭长宜知道,在看守所,在押人员流动性大,一些在监室时间较长的人员就容易形成帮派,欺负新入监的人员和外地人等“弱势群体”,而这些人受到欺负后又不敢向民警反映,怕招致更大的报复,从而使牢头狱霸有了滋生的土壤。
有的管教民警对管理有依赖思想,把一些在监室中有“影响力”的在押人犯当“拐棍”使用,利用这些人管理监室事物,这样就出现了在押人员管理在押人员的现象,也就形成了“牢头”。
有的时候,“牢头”产生的负面作用远远大于正面作用,但是,“牢头狱霸”现象,自从有了监狱那天起,就没有消失过,这种现象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也是狱警重点打击的对象。如果利用好了,往往起到民警起不到的作用。
所以,彭长宜完全相信陈乐的话,二猴的朋友参与了追杀彭长宜的事,这个情况上次陈乐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他告诉陈乐,不要再参与此事了,因为涉及到了王圆。
目前彭长宜还不能断定王圆跟贾东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厉害关系,所以他跟任何人都不能暴露王圆。想到这里他就说:
“那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主张。”彭长宜转移了话题,说道:“拘留所如果分离出去,你可能不会再兼着拘留所的所长了。”
陈乐说:“我巴不得呢,太操心了。”
“呵呵,也可能让你去拘留所,也可能把你留下,你愿意去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