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样,我该有的都有了,洋房汽车,可以说有私家车我应该是最早的那批人,但是那也没用,一辈子背上有了污点,到哪儿都没人同情你,也没人能给你证明,都是命。陷害我的人我后来弄个大概齐,但是没有证据,我也告不倒人家,我认栽,谁让我当初对那个女人的确是有点想入非非呢,最起码我的思想出轨了,所以受到制裁也就认了。”
“呵呵。”
彭长宜笑了,他知道他说的是谁,朱国庆,后来彭长宜调到市委组织部,偶尔听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毕竟是陈年旧事,没人再去议论它。
官场就是这样,只有台上的人能让人记住,那些下了台的人,基本就被人淡忘了,在这个以成败论英雄的今天,那些败者尤其是官场的败者,鲜有人去同情,这些人也大多沦落为祥林嫂,絮絮叨叨地跟周围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也可能是看出了彭长宜的内心活动,老屈接着说道:“所以啊,我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不管什么年代,在官场上,有两个问题是最致命的,一个是经济问题,一个是作风问题,第一种问题需要证据,第二种问题不需要证据,捕风捉影就能让你完蛋。一个人,尤其大小是个官的人,作风一定要检点,否则真的影响仕途,你再有真才实学,也无济于事,毁了前程,毁了父母的苦心培养。我这个人从来不盲目地向别人诉说当年的冤案,我只对我认为是朋友的人才说,好让别人不再犯我当年的错误。”
他的话让彭长宜有所感触,想起自己前天晚上还和叶桐抵死缠绵过,作风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按照老屈当年的处分,自己都该被枪毙了,看来以后的确要加以注意了。
老顾去了趟洗手间后回来,说道:“走吧,回去吧。”
老屈说:“别听我瞎哨了,赶紧去喝你们的酒去吧。”
江帆刚才来电话问他请谁,是哪个小妹妹,彭长宜就知道江帆误会了,肯定以为是跟丁一在一起,他赶紧说明了情况,说是北城的小姚,姚静的妹妹,她辞职了,我来劝劝她。
江帆说那你就忙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打电话这功夫,就见许多下班的人到这里买猪蹄,打包后回家吃。
没想到大热天,老屈的猪蹄居然卖的这么火。等老屈忙过一阵他说道:“老屈,弄个大点的门脸,往城里挪挪,准比你现在更火。”
老屈点上一根烟,说道:“不了,门脸大了我们老俩就忙不过来了,就要雇服务员,雇服务员就要雇女的,男的没人干,雇女的就会生是非,我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彭长宜见老屈并不避讳老伴儿,就说道:“哈哈,被蛇咬过?”
“是啊,咬过。”
门厅里的两桌客人吃完走了,老屈结完帐后,坐下来,跟彭长宜说道:“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也风光过,当过城关镇的副镇长,和当时一名副书记,我就不说是谁了,我们俩共同竞争镇长的位子,有一天也是在饭店吃饭,有个女服务员特别漂亮,我们几个男人的眼光自然就多往她的身上扫了几眼,说来也怪,那天她就盯着我一个人看,而且总是给我满酒,大家就起哄,说她对我有意思,也怪了,那天我酒喝得特别多,心里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那么不安分,逞强,别人都不喝了,我还喝呐,等要走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就偷偷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来两个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