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彭长宜不明白了,他一直认为翟炳德很器重江帆的。
江帆笑了,说道:“预感,完全是预感。”
彭长宜感到江帆不会是凭白无故地就有预感,一定是有什么事,就说:“出了什么事了吗?”
江帆叹了一口气,说道:“年前我回北京了,找到了岳父,跟他摊牌了。”
彭长宜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不同意我们离婚,而且话里话外还有一些威胁的意思。”
彭长宜明白了,难怪江帆会有这种忧患般的感觉,就说:“难道您岳父还能干预到您的前程?”
江帆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有所不知,我出来挂职,说白了,第一想离婚,第二就是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可是没想到还是没有逃出如来佛的手心,他是翟书记的老首长,翟书记给他当过几年警卫员,后来被他送去读书深造,这个情况我也是后来当上市长后才知道的。所以,我的危机感就是这么来的。”
彭长宜点了点头,对江帆充满了同情。他说:“要不,您就再等等,也许再等几年,您就不想离婚了呢,岁数大了,许多恩怨也会随之消失的。”
“不会!”江帆坐起来,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妥协,更不会委屈自己。”江帆坚定的说道。
彭长宜看着他,感觉江帆有些悲壮。
“一点都没有您可以留恋的东西了吗?”彭长宜指的的他跟妻子袁小姶之间。
江帆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是怀念不是留恋,什么东西一旦变成了怀念,就证明它已经完全死掉了。覆水难收的故事听说过吧,放在我这里再恰当不过了。”
彭长宜知道这个故事,说得是姜子牙不能原谅前妻嫌穷爱富另择高枝,后姜子牙发迹她又前来请求复合,姜子牙当着前妻的面将一盆水泼出,对前妻说,只要你把泼出的水收回来,我就跟你复合,这就是覆水难收的典故。
江帆说:“如果没事的话就一起吃饭吧,聊会儿。”
林岩说:“我去安排,过会你们就下来。”说着,他就要去沏水。
彭长宜说:“你去安排饭吧,我来。”
林岩走后,江帆进了卫生间,洗了洗脸,活动了一下双臂和腰身,说道:“还真累!”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把腿翘在沙发的扶手上,半躺着。
彭长宜给他断过一杯水,说:“一会吃完饭您泡个澡,休息一下。”
江帆闭了一下眼睛说道:“嗯,有时一阵一阵的我还真感到累!”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江帆第二次说自己累,彭长宜就不会单单往旅途辛苦方面去想了,就说:“是啊,您也该注意休息。”
江帆睁开了眼睛说道:“长宜,今年有什么打算没有?”
彭长宜笑了,说道:“没什么打算,过了两会,就开始着手干我的事,清理小石棉厂……”
江帆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说这个。”他顿了顿,说:“长宜,不瞒你说,我忽然感到有些事要着急去做了,有一种时间紧迫的感觉。”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说道:“两会过后,我准备去跑跑你的事去,另外今年我想把小林放下去,这两件事必须要做。”
彭长宜笑了,说道:“为什么?”
“不知道,有一种处理后事的感觉。”他靠在沙发上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发生什么事让您悲观了?”
“也没发生什么事,完全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从春节前就有。”江帆皱着眉说道。
彭长宜说:“我的事还要对机会,不急,我在北城也很滋润,您千万别有负担,再有,小林您用着越来越顺手,放下去你身边就没有这么贴心的人了,再培养起一个新秘书还需要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