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必须讲程序,懂规矩,这也是彭长宜最大的优点,跟领导的关系再好,也不能不拿自己当外人,必要的尊重和规矩是一定要遵循的。
有时候,官场上的等级尊严,远胜于弟兄友谊。
于是他挂了电话,拨了江帆办公室的电话,待江帆接通后,他说:“市长,老顾跟曹主任出去了,您这会儿用车吗?如果不用让小许帮我去接下丁一好吗?”
彭长宜这样说,肯定是办公室目前没有别的车了,不然曹主任也不会用彭长宜的车。
江帆说:“好,你跟小许说吧。”
彭长宜又给下面办公室打了电话,这次他让人直接叫了小许,小许一听去接丁一,就高兴的答应了。
彭长宜心想让小许去接丁一,比较招摇,为了不给丁一惹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他就又给丁一打去电话,让她早点出来。
哪知丁一嘻嘻笑着说:“我等顾师傅来了我再出去,外面太冷了。”
彭长宜说:“太冷你多穿点,赶紧出来,小许接你去了。”
丁一一听彭长宜口气认真,就说道:“好的。”说着,急忙放下了电话。
彭长宜知道丁一意会到了他的意思,丁一能够意会到他的意思,说明丁一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了,丁一明白他的意思,也进一步证明她的心里的确有了江帆。
彭长宜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经历了这么久、这么多事,彭长宜也淡化了跟丁一的关系。
有些感情必须要深埋,何况丁一已经和江帆好上,处理好跟丁一的关系,就是他跟江帆交往过程中最大的政治。
这一点他必须严肃认真的对待,不能有半点的含糊和闪失。
他把跟丁一的关系上升到政治层面,这就是彭长宜成熟的表现,对于官场中人,没有什么比政治更能压抑住自己的欲望的,也没有什么比政治更能激发人的欲望的。
接到丁一的电话,彭长宜的心情好了许多,也活跃了许多。
“呵呵,是局长,说我的访谈没跟上,省报登了那么一大块,居然我的节目没动静,为这个挨批了。”丁一在电话里说道。
“是这样啊,那你就往我身上推不就得了,是我不让你采访的。”
彭长宜说的的确是这样,丁一两次给他打电话,想做这方面的访谈,都被彭长宜拒绝了,而且还跟丁一说自己干这事是得罪人的事,遭到了报复,再上电视露脸就更招骂了,就回绝了丁一。
最后一次是亢州得到锦安的通报表彰,江帆给丁一打电话,让她可以找不同的人座谈,丁一又给彭长宜打电话,彭长宜又给推了。
丁一说:“我往你身上推也逃不过批评,您老人家赶紧让我将功补过吧,这次应也得应,不应也应,就算您老人家支持我工作,不然我就被打回老家去了。”
江帆听到这里不由的哈哈笑了。彭长宜早已悄悄调高了手机音量,江帆完全能听见。
彭长宜说:“我说市长怎么批评我宣传不主动了,原来是你给我告状了?好好好,你现在过来吧,我就在会议室呢。”
“我现在走不开,明天行吗?”
“不行,明天我们有会,下周一我要去学习,就这会有空,愿意报道就来,不愿意报道就别来了。”
丁一在那头想了想说:“好吧,谁让俺求着您老人家了,现在就现在,不过你要派车来接我,天太冷了。”
“好,没问题,中午你请客就行。”
如果不是江帆刚才的话,彭长宜可能还会推脱掉丁一的采访,居然江帆不让自己“羞羞答答”,就有他的理由。
于是,很痛快就答应丁一采访的要求了,他扣上电话,跟江帆说:“小丁要来。”
江帆感觉丁一跟彭长宜说话很随便,也很近乎,不像跟自己,她跟自己说话往往都是很被动,从来都没跟自己提出过任何要求,哪怕类似派车接她这样的小事,都从来没有过。
他忘了是谁说过,如果你爱的女人,对你没有任何需求的话,你就应该有危机感了。想想,自从上次丁一从他办公室离开后,他们好像还没有联系过,更别说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