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卢辉这个问题,江帆总感到樊文良似乎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
江帆非常佩服樊文良,他能平衡各方面的权力关系,能使不同性格不同道路上的人去共同支撑亢州的局面,这才是真正的政治智慧。
想到这里,江帆说道:“他的事我跟翟书记提过,但是领导没表态,不过,从上级迟迟不任命新的组织部长来看,他应该还有希望。”
“上次我见着他,问他怎么打算的,他跟我说,反正他不到外县去,我说你也走走关系,他说没有关系可走。”
江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对于部长人选问题,似乎锦安市委一直都是晦暗不清,亢州组织部长被王家栋兼任了这么长时间,没个明确的人选,的确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要知道,全锦安有许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在锦安市委市政府中,又有多少有职没权的人?正处级干部挤疙瘩没位子安排,而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却迟迟没人来,的确不正常。
但有一点至少能说明问题,即便卢辉最终不能上位,眼下,他也是具备一定的竞争力的,因为江帆知道,他并没有守株待兔等待天上掉馅饼,也在四处活动,他跟他们聚会少了,明显就是在跑动。
升迁,哪有不跑之理,尽管当初自己没跑,但不代表没人替他跑,想到这里,江帆的心就有些堵。他决意不去想他的问题了,就说道:
“你应该为他提个醒,该跑就得跑。”
“嗨,我跟他说过,你猜他怎么跟我说?他说我不地道。”
“哦?怎么讲?”
“呵呵,他说,我这是给王书记减负,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被盯紧了,王书记才会早一天卸下部长这个权力,他手中的权力就会削弱,好像我建议他跑动是存心跟部长过不去?”彭长宜委屈的说道。
“呵呵,他是在刺激你,这个部长不会让一个副书记长期兼任的,这个道理王书记懂得,谁都会懂得,只是他认为你不该说这话。”
彭长宜笑着说道:“他当时也这么说的,我说你这么说我纯粹是成心。”
由此可以断定,钟鸣义在锦安市委确切的说是在翟炳德心目中的分量应该不是很重,如果很重的话,早就任命钟鸣义提议的人选了,钟鸣义肯定会安排自己的人,亢州的盘子,早就被樊文良王家栋提前瓜分完毕,可以说除去即将产生的组织部长这个位置,还没有可供他取用的蛋糕。
显然,彭长宜做不到,江帆做不到,王家栋也做不到,兴许,大凡男人都做不到吧?也许,只有古代那个男人能做到。
彭长宜突然想到今天自己遇到的上访户,就说道:“市长,我头来时,遇到了这么一件事……”
于是,他就将陈二喜的事跟江帆学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原来一直认为借种这事只是传闻,没想到还真有这事,而且还让我碰上了?”
“呵呵,听着稀奇,却也不稀奇。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指出:农民平素在性方面也比较的有自由,农村中三角关系及多角关系,在贫民阶级几乎是普遍的。”
“哦?我看过毛主席这篇文章,不记得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彭长宜说。
江帆笑了,说:“现在的版本当然不会有,我在图书馆里看的是东京北望社的《毛泽东集》以及初版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哦,难怪。”
“我刚参加工作时,部里组织一批年轻人去大西北体验生活,我们住的那个村就发生过你说的这种事。”
“哦,那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不存在处理问题,两家一直和睦相处,而且有协议,孩子不知情。”
彭长宜点点头,说:“如果和睦相处到也罢了,用不着官方干涉。”
“是啊,这件事你如果不好掌握就交给司法部门处理吧。”
“不行,那样孩子就知道了,而且我已经答应陈二喜了,不让孩子和外人知道。”
江帆笑了,说道:“那个老太太要是活着就好了。”
“对呀,那个老太太这么重视传宗接代的问题,肯定有当初的协议。”
“这个协议陈二喜应该不知情。”
“当初是瞒着他的,不过我想他媳妇肯定知道,可是,市长,即便有协议的话,能有法律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