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彭长宜见可能没什么事,准备下班回家,想在家舒舒服服睡个觉,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踏实睡过。
刚到家端起饭碗要吃饭,电话来了,是北关村主任老周打来的,说他的老泰山要不行了,岳母背着他,正在和几个舅子商量偷埋的问题,他是无意听到的,要工作队快点拿主意。
彭长宜说:“好,你密切注意,先设法知道老人到底咽气没咽气,我们马上就到。”
彭长宜已经跟市政府签订了责任书,辖区内不能新增加一例土葬。相比于平坟复耕,保证火化的难度要大的多。
由于有了以前两次全省范围内的平坟复耕运动,这次平坟工作到不是很难,难的就是确保不新增坟头。
彭长宜说着就开始穿衣服。沈芳嘟着嘴说道:“单位就你一个人吗?别人都死绝了,别忘了你是主任,主任什么事都得亲自去干吗?”
彭长宜说:“这项工作不同寻常,我不亲自盯着稍微出点差错,到时麻烦的还是我。”
“北城也不是你一人的北城,我看人家任小亮穿的干鞋净袜的还陪老婆孩子遛弯呢?你到好,看看你成什么了,胡子拉碴,晒的跟煤球一样了?”
不知为什么,彭长宜特别反感沈芳拿他跟任小亮做比较,好像任小亮怎么着,他彭长宜必定要怎么着。
想到这里就没好气地说:“他是书记,我哪能什么事都让书记出头啊。那样工作就被动了。”
谁知,沈芳根本就不知轻重,反问道:“那你也是一把手啊,你手下的人哪?”
彭长宜生气了,大声说道:“我手下的人现在都在单位值班,就我今天回家了!北关这户是个难啃的骨头,又是村干部的亲属,这事必须圆满解决。再有,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是亲自去干,但是我总不能别人在前面冲锋,我在家里搂着老婆孩子睡大觉吧?那样的话以后就没人跟你干了,主任和书记的角色不一样。”
丁一就跟林岩说了李立的事。
林岩说:“真的,我怎没听说?这家伙,玩深沉了!”
丁一很想跟他说自己也要调走了,但是想了想没说出来。而是问:“吃饭了吗?”
林岩点点头,说:“吃了。”
丁一说:“你忙,我上去了。”
说着,她开开门就往出走,这时正好江帆开门,丁一又差点没撞到他怀里,丁一抬头叫了一声:“市长。”
江帆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看丁一,而且对着里面的林岩说道:“小林,拿壶开水。”说完,转身回去了。
丁一尴尬的站在那里,脸就红了。
林岩冲她做了鬼脸,说了声:“等会儿。”赶紧弯腰拎起水壶就过去了。
丁一没等他,而是快步向旁边的小楼梯走去,她不能等林岩,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她实在想不出市长为什么这样对他,难道就因为自己当初那个轻浮的吻吗?
隐蔽在小楼梯的黑暗处,她听见了林岩进门的声音,抹了一下悔恨的眼泪,便往楼上走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市长最近对他越来越冷淡,冷淡到都不肯看她一眼,难道,就因为她亲了他吗?一想到这个问题,丁一就羞愧的无地自容。
丁一当然揣摩不到江帆的心思,她就认为是自己主动亲了他,让他就以为自己是轻浮的女子,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