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唇角扬起一抹明亮笑意,看着远处回廊上盈盈走来的两个身影,一个已然是身怀六甲,旁边的另一个小小身影却已然是气势十足。
“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东方白笑着拉住即将福身行礼的贵妃林淑珍朗声笑着:“你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以后不能再行这样的大礼了!”
林淑珍笑着点点头,东方白转而看向贵妃身旁的小小明黄身影不禁俯身下去:“今日的课业都己经习完了吗?”
那己经五岁的东方允已然很有皇子的架势,扬声答道:“回禀父皇,都己经习完了,亚父明日要考较儿臣的骑射,父皇可要去观看吗?”
东方白满意的轻拂儿子的脑袋笑着答道:“你亚父是咱们天元朝文才武功做出色的人,你定要好好跟他学,明日朕亲自去为你喝彩!”
东方允气势十足的点了点头:“亚父说姨母近日不思饮食,所以就不进宫给父皇请安了!”
林淑珍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对话不禁一脸欣慰的说道:“你姨母要照顾你才两岁的弟弟,还要照顾肚子里的弟弟,所以,允儿去王府的时候不要再闹着你姨母了!”
东方白笑着看向林淑珍:“云儿何以见得王妃腹中还是个弟弟?”
林淑珍笑容温婉,她轻轻颔首迎着东方白湛湛目光笑着答道:“兰兰虽然已经为玄王生下了一个小世子,但诚如母后所言,紫和王南宫一脉男丁素来单薄,故而,大家都盼着兰兰再为紫和王府添一个男孩好叫南宫家更加枝繁叶茂!”
东方白听到这里轻笑着揺了揺头,伸手拉起一旁的皇长子,另一只手轻轻牵着林淑珍缓步朝园中走去。
“皇上笑什么,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林淑珍略带不解的看着东方白。
东方白目光悠然掠过太液池中的碧蓝水面,那水面如镜清晰辉映着丽日蓝天,好似融为一体了一般。
这清澈的水面就如同身旁的贵妃林淑珍,心思单纯心无城府,也许,这才是她最珍贵之处。
转眼看着身旁并肩而行的林淑珍,东方白缓缓开口:“南宫一脉虽是素来男丁单薄,但兰兰和玄停已然有了承袭王爵的小世子,母后心里也算是已经安稳了,只是你只想到紫和王一脉相承的子嗣,却忘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咱们天元朝自开国以来,国母皆是出自南宫一族,南宫家族的嫡女对于天元朝的意义丝毫不亚于世袭罔替的世子!如今,母后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朕想,她定是在万分期盼着兰兰这一胎能生下一位漂亮的女孩!”
本以为那两只黑色的蜘蛛是因为被有毒的血液吸引才爬到玉碗里的,却不想刚刚落到碗里的蜘蛛瞬间就已经毙命。
小沙弥将玉碗缓缓呈到如贫大师的面前,如贫大师看了那玉碗里一眼随即轻声念到:“南无额弥陀,善哉!善哉!有劳白太医将这个凃到两位的伤口上吧!”
白太医恭敬的点了点头,从那小沙弥的手中接过两只玉碗,分别放到了一旁。
随着白太医轻轻少布蘸取玉碗中的血液一遍遍凃抹在两人的伤口之上,那伤口竟然一点点回归了原来的鲜红,就连手臂上的暗痕也越来越浅,最后终于彻底消失殆尽。
冰凉的触感在最后一遍的凃抹中唤醒了许新兰沉睡的意识,她悠悠睁开眼晬,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可是,却没有看到她最期待的那一张脸。
见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紫兰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她一把抓住紫兰的手语气急切的问道:“王爷呢?”
紫兰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她身旁,许新兰顺着众人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身旁,南宫玄停就那样安静的卧在她身旁。
紧闭的双阵似乎是极安稳的,但一丝气息也无的那种安静却让许新兰心中掠过比死还要可怕的惊慌。
她本能的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呼唤着:“玄停!玄停!玄停你起来,你怎么了?玄停……玄停……”
“南无阿弥陀佛!”在许新兰身后苍老的声音喧了一句佛号打断了许新兰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
随即如贫大师继续缓缓开口说道:“如今,玄王肯用自己以身拭毒,救了许施主的性命!”
如贫大师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许新兰却已然僵直了身体。
为了救她以身拭毒?
她快速的看了看四周那散落的药箱和玉碗中的血液,最后目光落回他挽起衣衫露出的手臂时泪水已然模糊了双眼,叫她根本看不清他手臂上鲜红的血痕伤口,也不能再看不清他的容颜。
泪水滑落的瞬间,她骤然转身跪倒在了如贫大师面前,撕心裂肺般的哀伤却只能不住的祈求:“大师,我本不该回来这世上徒累玄停伤了性命,请大师救救他吧!兰兰宁愿死,哪怕哪里都去不了,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万劫不复,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我不再贪心他记得我,不再奢望能守在他身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不要,求大师成全!”
苦苦的哀求不禁让所有人动容,如贫大师略微无奈的揺揺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谁生谁死都是自己的造化,不是贫僧能够把握的!何况,王爷身中血蛊丧失了所有之前的记忆,纵然痛苦却也是无力更改的事实,如今,王爷自己选择为你做解药,对他来说,也许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回归到最初的原点,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许新兰只觉得心口似是被人紧紧一般抓住剧痛难当,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拼命揺着头哭求道:“兰兰不要他死,不要!若是大师不能救活玄停,那么兰兰宁愿自刎,以谢他此生垂爱!”
话音刚落,许新兰已经起身扑向了殿中的柱子,一旁的人不禁惊呼了出来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