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是很少哭的,他一哭,温言的心都拧起来了,“现在延延怎么样了?还没退烧吗?”
“还没,我跟你父亲一个多小时之前发现的,用了办法没有用,现在正送他去医院,现在延延醒来了,可能是发烧了不舒服,正在闹情绪呢。”
温母这么说着,延延在那边听到了温母在跟温言打电话,也吵着要听电话。
温母看到他一脸憔悴,平时粉粉嫩嫩的小脸现在苍白如雪,也是心疼得不行,什么要求都满足他了。
“妈妈……”
延延因为生病,说话放声音都没有平常这么响亮有力了。
温言听了,也是心疼不已,心揪着疼,“延延,妈妈在,妈妈等一下就回去了,你乖乖的听外婆和外公的话好不好?”
“嗯。”
“延延乖。”
对温言来说,延延是很好哄的,因为延延很听她的话。
温言哄了几句之后,就把延延给哄好,延延也不再哭了。
温言因为还有电话需要打,所以跟延延再聊了几句话后就订了机票,然后给白宥亭拨了个电话过去,跟他说她有事要立刻回去a市。
白宥亭本来就允许她回去的,自然不会阻止她。
温言挂了电话,坐上了回去酒店的车子时,想到了容域祁,沉吟了片刻之后,都没有能把电话给拨回去,而是又拨电话去问白宥亭要了占敬城的电话。
“温小姐?真稀奇呢。”
“容域祁发烧了,现在在医院,麻烦您或者是找人去照顾他吧。”
“那温小姐您呢?”
“我有急事,现在要回去a市一趟。”
“什么急事?”
“占先生!”
温言不喜欢他的盘问到底。
占敬城一点也不管温言的气急败坏,笑道:“是你把他送去医院的?”
“是。”
“好吧,我答应了,祝温小姐一路顺风。”
“……谢谢。”
“不客气。”
在占敬城要挂电话的时候,温言叫住他,“等一下。”
“温小姐还有什么事?”
温言捏紧手机,“他,好像还没吃晚饭,您可能需要给他带一点食物过去。”
占敬城笑了,“其实,温小姐也还是挺关心他的嘛。”
温言还没说话,占敬城又说:“你所谓的有事……该不会是延延出了什么事所以你才会如此匆忙的要回去a市吧?”
温言香了香唾液,没有回答,只是说:“谢谢占先生了,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也希望占先生能信守承诺,给我保守秘密,谢谢了。”
温言说罢,就真的就挂了电话。
然后,攥紧了手里的手机,让自己不要给容域祁拨电话。
因为酒店还有一些私人用品要带,所以她回去了酒店之后收拾好东西就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她上了车十分钟不到,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容域祁的来电。
因为,她觉得容域祁指的是之前她打掉孩子的事。
不然,她不认为自己哪里有对不起他。
容域祁欺近她,眼眸赤红,“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啊?!”
温言垂下了眼睑,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我……那个孩子的事,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不料,容域祁却嗤笑道:“除了这个,你难道就觉得你再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了?!”
温言惘然的看着他,可是,也有点被容域祁给吓着了。
容域祁脸色阴沉,放开了她,起身离开。
容域祁精神不是很差,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温言皱眉,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可也不禁的在想……
除了这个,她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只是,她脑子快速的将这件事过滤了一边,愣是没有想明白。
而此时,她忽然看到了容域祁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然后,在温言还说话时就跌落了在地上。
“你……容域祁?”
温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吓到了的试探xg叫了一声没有听到容域祁的回应后,她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过去摇了摇容域祁的身躯,“容域祁,容域祁!”
刚才温言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他脸色很苍白的,可现在,他的脸上却异常的红晕。
温言摸了下后,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不是已经退烧了吗?!”
容域祁似乎烧得不轻,温言手忙脚乱的将容域祁扛起来,躺到了沙发上,也给他敷了湿毛巾,之后才打电话出去,不久后就有人上来,将容域祁送了下楼,送过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给容域祁看病的时候温言一直在旁边,“医生,今天早上已经挂了水,都退烧了,怎么会忽然又烧起来?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医生一边给容域祁挂水一边回答温言的问题,“他的烧之前是退下去了,可能之后他又吹了风,感了风寒,所以又烧起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好?”
“挂完水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过,以后叫他以后少出去吹风,多穿点衣服。”
医生给容域祁挂完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所以,病房里就剩下温言跟躺在病床上的容域祁。
温言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如雪的他,没有说话,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在病床的旁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边的点滴瓶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二左右的液体了,床上的容域祁才动了动身子,拧着眉心,缓缓的醒了过来。
“水……”
因高烧失水严重的他,刚醒来就口渴不已,口腔又苦涩,他蹙着的眉心,他更是拧成了川字了。
他刚醒来,声音非常沙哑,又不响亮,所以,没有人回应。
他皱眉,睁开了眼眸,好一会儿才知道这里是医院,而……
他视线从门口那边收回来,才看到靠在病床上睡着了过去的温言。
看到她,他眼神复杂难辨,伸手去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眉心,唇间扬起了一抹笑。
这个病房是普通的病房,一切设施都非常普通,并不如是他的亲朋好友门生病的时候住的病房。
不过,胜在,只有他一个病人住。
就是因为是普通病房,连沙发都没有,所以,温言趴在床边睡得并不舒服,如画般的眉目轻蹙着。
他的手有点冰凉,在大冬天的夜里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存在。
温言本来就睡得不舒服,所以,在感觉到了有人在摸她之后,她也醒了过来。
容域祁刚收回手,温言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容域祁还没来得收回的眼眸。
两人视线交汇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