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会胡思乱想,灵魂出窍,我朋友说我就是没事找事,我的生活在他们眼里已经很好了,可是我感觉一点儿都不好,生意场就是你死我活的事,稍微算计不到就是倾家荡产,你还别说,我这有时候还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桌上的烟抽完了,苏锦添靠在沙发里,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明媚的天空好像一道透明的墙,自己就像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鸟,想到自己永远也飞不出去,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赵天宇苦笑道,“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我年轻的时候也苦过,觉得活着真他妈累,可现在咱们也算成功人士了,在一线城市的市中心有一套房子,这是多少人的梦想。锦添,我知道你不是性情中人,出了门就别再说这种话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的苦,这样天天打仗一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绑架季景宸之前他刚和唐月娇吵架,最后弄得不可收拾也是出乎意料,如果没有意外,只要季景宸在他面前认输,让出一部分市场,就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大概是尼古丁的作用,赵天宇的脑袋昏沉沉的。他浑身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力气,软软的倒在沙发里,香甜的睡了起来。
季景宸正在办公室打瞌睡,突然有人敲门进来,他猛地醒来脾气不太好,正好发火,只见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古大有,外面没有别人,他没有穿工作的制服。
“老板……我犯错了。”
“大有,你来的正好,把门带上,坐下”,季景宸站起来给他沏了一杯茶,“这儿只有绿茶,凑合着吧。你不来找我,我正要找你呢,你别害怕,我就想和你简单的聊聊。”
苏锦添一说谎就脸红,如果他这辈子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就是不够虚伪。惺惺惜惺惺,他是个光明正大的人,自然欣赏季景宸这样正派的家伙,可是这个人是个强劲的生意对手,绑架这种主意虽然卑鄙,总比公司的员工发不出工资好一些。
那次的事情多有唐突,没有商量一个稳妥的方案就仓促执行,现在想来后患无穷,即便他们已经花了不少钱用在封口,那些假扮总部调查科的人和买通总部的人算是不会出卖他们,可是他还是有一丝担忧——万一露馅儿了,他们就是绑架案的主使。
“嫂子好,”,苏锦添欠身鞠了一躬。
“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天宇,家里没茶叶了,我下楼买两包。”
赵天宇的老婆唐月娇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保养的却好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和赵天宇结婚之前是一名舞蹈老师,身材没的说,有了孩子之后就放弃了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这几年很少抛头露面,
“听说嫂子当年还在全国得过大奖,有这回事吗?”
“嘿嘿嘿,我也觉得自己捡到宝贝了,她在他们学校就是舞蹈最好的,要不是因为嫁给我,可能早就是名扬四海了,不过我也没亏待她,如今人到中年,妻儿团聚,我也算心满意足了。锦添,忙了这阵子,我带你见见你的女朋友。”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赵天宇就热衷于为苏锦添说媒,弄得自己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和媒婆似的,而且苏锦添还一点都不领情,甚至动了出家当和尚的念头。那次遇到田欢完全是不符合他的个性,他可从来都不是那种轻薄的人。
屋子里面没有别人,孩子这周住校,只有周末的晚上可以回到。两个大烟枪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在一团团的白色烟雾中,赵天宇的眼神很是迷离,若不是苏锦添清楚他的为人,还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同性恋,他被这双眼睛看的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