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攥紧小手，是啊——能值多少钱呢？

“穷到你程家大小姐沦为别人的棋子，被所有人利用欺骗；穷到你孜然一身遭遇所有人的背叛和谩骂，这就是你追求的善良？”白景淮有一丝不平。

他看着程菲的脸，一再克制内心的冲动。

“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所有人都能背叛我唾弃我，有两个人不会的。”程菲淡淡开口。

白景淮挑眉：“谁？”

“一个是我母亲，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即使被人陷害差点失去生命，但是她教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程菲提起母亲的时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白景淮被她的笑迷住了，一阵凉风让他清醒不少：“另一个呢？”

程菲此时朝着他走来，手慢慢的附在他的手背上：“另外一个人是你。”

白景淮被这样的注视有些尴尬，挣脱开她的手：“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个好人！”

“今天我去杨老家里受尽他的冷嘲热讽，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收下我培养我。”程菲此刻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因为我不想公司颜面受损，我说过你现在代表的是我的门面，吴家二老的颜面，谁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办砸。”白景淮为自己开脱。

程菲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算你说的对，你救过我三次了。就算目的不纯但是我还要谢谢你，在我走投无路时候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

白景淮偏过头去：“我说过我不是个好人，你最好别把你对白枫那套用在我身上，对我没用！”他口气里满是不屑和尴尬。

“我一直都在等他回来，给我一个说法。”程菲看着远方无限伤怀。

白景淮冷笑一声：“还需要什么说法，我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你的婚礼前白枫就和你妹妹纠缠不清，但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他一直都唯唯诺诺不想开口，被你撞见知道事情瞒不住就有了悔婚的戏码，而你却偏偏傻到去制造了那起车祸。”

程菲紧紧攥拳，她盯着白景淮一字一句的开口：“无论你相信与否，都不是我制造的车祸，我要等他亲自回来告诉我这一切。”

“随便你，但是今天我说的话都作数，你为我办事我就能保你一切平安。”白景淮郑重承诺到。

程菲咧着嘴一笑：“那我岂不是这金城最厉害的人了，我的背后是三少谁还敢惹我？”她俏皮的这一点倒是让白景淮眼前一亮。

“你倒是和她不一样。”他悠悠开口。

“谁？”程菲疑惑的看着他。

白景淮自知说的多了，摇头：“没谁，不过这金城要杀我的人多了，你的危险重重不是开玩笑的。”

程菲脸色一沉：“你怎么不早说”

白景淮心情大好的笑道，一把揽住程菲，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兄弟：“你我都是连生死都经历过的人了，还用的着怕这些？”

程菲看向他的侧脸，原来他不生气是这样子的——

“安静点，再喊一声我把你从这推下去。”白景淮狠狠捏着程菲的手腕，阴冷的威胁到。

程菲害怕的立刻噤声，看着两旁荆棘丛生，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三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害怕上一次他举起枪口对准她的事情今天再一次上演，那么她必死无疑了！

“放心，我不会在这办了你的。”白景淮没好气的松开。

程菲一路跟着他，这走的根本就不叫路，沟沟壑壑到处是荆棘，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刮破衣裤。

“这是哪？”程菲小心翼翼的问道，周围太黑，只能凭借白景淮手机微弱的光指路。

“坎山。”白景淮幽幽开口。

程菲心里一紧：“坎山怎么会有路？我们这样怎么可能会走上去啊。”

一路都在爬坡，白景淮没有理会程菲的吃惊，她吃力的跟在身后，因为穿着跟鞋，她每走一步都着实奋力。

突然脚下一滑，程菲惊呼一声身体一歪被白景淮稳稳的拉住：“从这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程菲惊魂未定，手一直被白景淮攥在手心：“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程菲感受着白景淮手心传来的温度，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最后上到山顶，出现一排整齐的栅栏，她抚摸着铁栅栏惊奇的看向他：“这怎么会有这个”

“这还是我当初坐上白氏总裁时候自己修在这里的。”白景淮看着尽在脚下的金城长长舒了口气。

程菲依旧紧张的抓着白景淮的手，看着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城市不禁感慨：“原来金城是这样的。”

“手可以松开了。”白景淮摊开手，程菲尴尬的缩回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程菲尴尬的解释。

白景淮这一次倒是没有介意：“站在这里有什么想说的——”他扭头看向程菲。

程菲学着白景淮的样子，将整个身子都倾斜出去，感受着山涧的凉风，看着偌大的金城：“我从来没想到会站在这里看金城，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站在这里看看自己如今是怎么失败的活着，是怎么被所有人嫌恶摒弃的，程菲！”白景淮近在咫尺，他说的那些话伴着凉风将程菲吹了个透彻。

程菲生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是我是活的很失败，让程家所有人嫌恶，甚至不惜牺牲我这个女儿，爱人不要我，母亲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白景淮似乎看着程菲难受也有些不忍：“所以我找到了你，有一样命运的人就该站在一起。”

程菲有些不解：“你足够强大，甚至只手遮天，培养我一个菜鸟真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看着程菲很笃定的开口：“我说过当初是合作，合作就是互利共赢！”

“你用我来刺激白枫，我利用你的财富和权势保护了我的母亲和我自己这条命。”程菲没有一个时候比现在冷静了。

她能如此有条不紊的和白景淮交谈。

“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你倒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白景淮看着远方的一切淡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