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这匹马是我偷换的?”
“你是吗?”他唇角微翘,玩味的话语有些亲昵。
他的眼珠好深好黑啊,像漩涡一样,好像看着看着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她脸有些发热,恼道:“我才不屑做那样的事!”
“这就是了。”他学着她,用手抚摸马儿。
“你不问问它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指着马儿,内心有点气愤,她可是准备了好久要全力对抗他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赢得一点也没成就感。
“好,你告诉我,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赵靖眉眼含着笑,阳光在他嘴角晃荡,让她的心,莫名有点刺痛。
他就是吃定她了是吧?
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那种幼稚无理取闹。
她咬唇,一向好强好胜,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姓赵的,你什么意思?”她恼,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女孩,哪里还有成熟世故、从善如流的那一套?
赵靖笑出声来,嗓音极其温柔,几乎带着点别人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顺着你的意思,你倒发起脾气来?你要我问什么,我就问什么,你说我输了,我也确实输了,所以我欠着你的一个条件呀!”
怎么像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揍人,却拳拳打在了豆腐上?恼人透了!
“那好,你既然这么听话,我把赌注改了,你不是欠着我一个条件,我是欠我一辈子,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我叫你走阳关道,你就不准过独木桥!这样你也答应?”
他没有迟疑,点头。“也成。”
“你――”她确定他是在逗他了,身体里的好战情绪瞬时被激起来。“姓赵的,我可是会当真的,你今日答应了我,证人――”
她指指银珠儿。“你的奴才可是听到的!”
这会子也糊涂了,银珠儿毕竟是赵靖的奴才,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主子的。
赵靖在心底暗暗笑这姑娘的傻气,嘴巴里温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银珠儿瘪瘪嘴巴,人家在这打情骂俏,他还是识趣点,赶紧退下吧。
真要命,自己开始不过是警告吓唬她,现在身体上的反应却激烈到,想现在就把她就地正法。
无奈这小女人现在肯定不从,只能日后慢慢消磨她的戒心。
看她还不知轻重地屡屡挣扎,他故意胡着声音呵斥她:“别乱动,让我抱一回,要是再乱动,后果自负。”
陈蓁蓁僵住了,只能被动地被他裹在怀里,虽然冷风习习的凉夜,她却觉得好热好热。
终于等他冷静下来,他一放开她,她就立刻躲离他远远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上一次比这次还严重呢。”
陈蓁蓁就狠狠瞪他。
“记住你的保证!记住今天。”他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裘衣,走过来,不容她抗拒,披到她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勉强忍着让他送,陈蓁蓁一回到庄子里,就立刻撵赵靖走了,此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晚上都在心里咒骂赵靖。
但躺在床上,又忍不住要回想。
“羞死人了。天呐,我到底是怎么了?”自从这个赵靖来到买卖城,她就成天绕着他转心思。
陈蓁蓁猛捶头。“睡觉睡觉,不准再想了。”
如此折腾了好久,才在天大泛白的时候,昏沉睡去。
睡去之前,她还想着:赵靖既然说可用别的方法拉拢人心,用什么办法好呢?既然他点醒她,就应该直接告诉她拉拢人心的好方法嘛,干嘛要这样啊……
然后,睡着了……
十月下旬,商人正当忙的时候,气温很低,阳光还是好,天还是很蓝。
赵靖忙着探访各家商号,熟悉环境,结交三教九流,而陈蓁蓁也忙着谈生意,陈九分抢了她的阿胶生意,她就抢对方的人参,跟乌里雅苏台的驼王金劲苍书信来往不断,看来是有野心,要开拓驮运这条线。
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几次商号中固定的聚会见了面,点点头了事。
赵靖是真得忙。
每次一看到这小女人,就想找个机会说说话,她总是一转眼,就逃得不见踪影。只有实在躲不过时,才僵硬地扭着她漂亮的小脖子,敷衍地点几下。待他把注意力转移,就会感觉到她的视线向他射来,等他向她看时,她又立刻移开。
他笑笑,一切都由着她。等他忙过这段时间,再来搞定这小女人,势必要让她乖乖对自己投降,成为他的女人。
是的!他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