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害怕羊肉馆老板听见。
秦粉说道:“吃不吃饭次要的,你等我,我有事情告诉你。”
陈君寻说道:“那你现在就说呗。”
秦粉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
陈君寻哦了一声,心想可能这事不太敞亮,就说:“那,回去再说吧,你就别过来啦。”
谁知秦粉不依不饶,“我担心你。你就是约会,我也要做个电灯泡。”
这时的陈君寻确实正在“马家羊肉馆”喝酒,范小船说要请他的,他想,最后还得他买单。
可怜陈君寻还替范小船考虑拮据,却不知范小船害他来了。
二八盅一过,范小船提起一件事。
陈君寻曾经答应过范小船,说尽早帮助范小船加入省作家协会。这事范小船一直记着,未泯的文学梦,经酒精一烧,于是多了几分热度,因而问陈君寻帮他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君寻反问道:“难道加入省作协对你真是那么重要吗?作协里头,有很多人都是混进去的,自诩作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范小船听得出陈君寻话外音,难掩失望的神色,说道:“看来,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对吧?陈老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申报没有通过?”
陈君寻见状,不忍诓骗下去,说道:“今年新入会会员名单已经下来了,没有你。”见范小船拉长脸,转而慰藉道:“你听我说,小船,要说作协会员证吧,那只是一张硬纸,那些不学无术靠拉关系混进作协的,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像模像样的文章,到头来只落个沽名钓誉的笑柄。你的作品真要脍炙人口,你就称得上作家。关键要有好作品,那是硬件。”
范小船一听,苦笑道:“我懂,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说着,他就想起在三民联中因诗与赵酒窝结缘的那段浪漫往事,想到甜蜜处,不禁热血澎湃。
想起赵酒窝,范小船情愿相信袁金林的承诺,再加上陈君寻答应的事情没有兑现,他的心灵天平迅速倾斜了。先时他一直惦念着加入省作协之事,心存幻想,所以迟迟不肯下手,美好的幻想一旦转移到梦中情人赵酒窝身上,耳畔响起赵酒窝的语令,杀气跟着开始浮动了。
刚好陈君寻出去小解,机不可失。
范小船狠了狠心,背过耳目,悄悄将倒进陈君寻那碗羊肉汤,搅了几搅。然后,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一想到不久以后就能见到梦中情人,范小船未免兴奋难遏。正做美梦,忽听外面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范小船大惊失色,正准备逃跑,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依次从羊肉馆门前呼啸而过。
陈君寻小解回来,刚好看见范小船脸上古怪的表情。
声音缓缓落下,却又掷地反弹!
然而,袁金林低估了范小船与陈君寻的交情。范小船一听,大怒,“什么?你让我去害陈君寻?滚吧你,我不干!”
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令袁金林错愕不已,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这家伙到底跟陈君寻什么关系,是单纯的文友呢,还是有其它的深层交集,袁金林真然不得可知。
害怕被人听见,袁金林忙沉声喝道:“小点声好不好?你这么激动干吗?嗓门高得跟驴似的,要是嗓门大就能吓倒人,驴早就统治世界了。”
“你瞧你这个熊样有多燥热,陈君寻跟你什么关系?”少刻,他又问。
范小船说道:“文友,外加好兄弟。”
袁金林听后冷笑起来,“文友加好兄弟?操!他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带你几回?你吃的不照样是煎饼卷咸菜疙瘩?再有,围他身边转悠的女人那么多,送一个给你玩玩了吗?真正牵挂着你的朋友只有一个,她就是赵酒窝。”
“赵酒窝!”范小船眼前一亮,随之脸上云开日出。
袁金林见状,掏出手机,当着范小船的面拨打赵酒窝的电话,打通以后,他先是到一旁小声嘀咕几句,等到回来,就把手机递给范小船,“喏,酒窝想跟你说话。”
一听赵酒窝想跟他说话,注意,带一个“想”字,范小船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可转念一想,人家小仙女凭啥想跟他说话呢?是要骂他才对。
范小船害怕赵酒窝骂他,责怪他当初背信弃义救走韩毛毛,因而,拿手机的手未免有些不规则的抖。
刚刚与袁金林窃窃私语中,赵酒窝已经明白了袁金林的意图,因此,在跟范小船通话时,没有发一句狠话。
范小船多少有些意外,误以为赵酒窝真的原谅他了,或许对他真有挂碍也未可知。
之后,赵酒窝说道:“只要你遵照袁金林意思去做,事成之后,我就嫁给你,咱们远走高飞,离开青屏那个破地方。”
她要嫁给他!天哪,天鹅想要自虐吗?
范小船大喜过望!
诚如我说的那句话:男女双方,不管是谁,一旦动了真情就会变成弱者。为情所困的范小船心理本来就不强大,听到赵酒窝带着诱惑的口吻,就变得更加弱小了。
但闻赵酒窝下了最后通牒:“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只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三秒啊,我的神,这分明是让范小船表演脱口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