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龙苦笑道:“我翼龙怕过谁?我什么都不怕,可是,自从我和你胡珏姐好上,我什么都怕了。我只想和胡珏平平淡淡过日子。”
见翼龙去意已定,仉天然、铁彪都有些失落。
翼龙带胡珏离开青屏之前,悄悄去了一趟仉天然家。与白俊杰决裂以后,翼龙便宜处理掉名下的别墅,只卖了六十万。这会儿,他把三十万拿了出来,馈赠给仉天然购置房子以示报答。
翼龙说:“当初,你向江桐勒索三十万块钱,我带人险些抄了你的家。你不记恨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仉天然笑了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说道:“龙哥你还记不记得这个玩意?你送我的。”
翼龙有些惭愧,“我的东西,当然记得。就这么简单?”
仉天然说道:“这是个好东西,它让我变得很强硬,也很恐怖。”
翼龙一听这话不免吃惊,打量仉天然,半晌,拍了拍仉天然肩膀,叹道:“看来,我已经害了你了。听我说,天然,把这玩意还给我。等你布置好新房,抓紧把范海燕娶过来吧,想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多不容易,别坑害人家。还有,从今往后,你要安心工作,好好孝敬父母,过平静的生活。来,把刀给我。”
仉天然说道:“你已经送给我了,龙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给。我现在在社会上混还指望它呢,拿着它,提起龙哥名字,谁不让我三分?”
见仉天然非要一头撞往南墙,翼龙非常无奈,最后叹道:“那就放在家里做个纪念吧。记住我的话,老老实实过日子,不然,白俊杰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平日骄纵跋扈早晚自取灭亡。我希望你不要学他。”
翼龙说完抬脚就走,仉天然眼见翼龙离开小院,说道:“龙哥请留步。”说着追到翼龙身边,附在翼龙耳边,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龙哥,当初,你和胡珏姐被抓虽然是白俊杰下的套,但早先就有人向白俊杰告过密,说你对胡珏姐有那个意思,那人太坏了,他早就注意到你们俩的一举一动。你那条牧羊犬也是他下药弄死的。他是我老大,我本不该出卖他,不该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可是,一想到龙哥你对我的好,我就憋得难受,我感觉真要捂住不说就等于欺骗龙哥你。”
“你说的那个坏人是裘乾吗?”
仉天然颔了颔首,“嗯,就是他。两面三刀,城府深得吓人。”
这小子说话非常实在,脸上没有任何东掖西藏的表情。翼龙听完,笑了笑,照准仉天然的胸脯轻轻击了三拳,说道:“天然你好样的,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仍然感谢你能告诉我。”
裘乾在药死翼龙那条牧羊犬之前,他早已布设了预谋,那段时间他经常买羊肉到翼龙住处喝酒,闲时就用羊肉喂那条牧羊犬。几次过后,那狗就跟裘乾混熟了,特别喜欢吃裘乾拿来的带着孜然味道的羊肉。裘乾跟农药打了多年交道,哪些药三步倒哪些药见血封喉他都懂,因而,对他来说,肉里下毒,弄死一条狗再简单不过了。
也就是那些孜然味,暴露了凶手的身份,翼龙解剖了那条狗,随后,他私底下问一个贴己的帮内兄弟,证实了他的判断。
看见眼前的情形,翼龙险些落泪。
胡珏见到来人,连喊带闹,就是不让翼龙靠近。翼龙说:“我是翼龙,胡珏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翼龙啊。”
翼龙说着将矿灯光照到自己脸上。好说歹说,胡珏终于认出来人。翼龙悲感交加,“胡珏,你认识我了!你没被吓傻,你没傻呀。”翼龙抱紧胡珏痛哭流涕。过了一会儿,他搬来石头砸断铁链,然后,抱起胡珏,侧身匍匐出了石洞。
到了石洞口,石塘垂挂下来的那根绳子不见了。
翼龙一惊,喊道:“天然?”
没有应答。
“天然!仉天然!”
还是没有人应。
“嗐!”
翼龙挥拳夯击一下石壁,以为上了那个小子的当。
当初他带人险些抄了仉家,逼迫仉天然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小子记仇,是假投诚来着,现在姓仉的抽走绳子,分明是要困死他啊。
越往下想,翼龙越是后悔。
其实事情不是翼龙想象那样。
仉天然是被云豹带人控制了。众马弁正要胖揍仉天然,亏得裘乾赶来解释。裘乾说,这是他安排仉天然故意这样做的。仉天然是个卧底,是假投靠翼龙的,博取翼龙信任,才有机会给翼龙下套。
仉天然这次知道裘乾是云豹一伙的,这下可好,他生生被人利用了。这不是害死翼龙了吗?仉天然又气又恼,害怕被灭,又不敢直言。
云豹等人站在石塘上,正为困死翼龙沾沾自喜。倾泻的月华下,一条大蛇蜿蜒而来,闪动金光,是条金龙,另有十几条一米多长的小金蛇紧随其后。
“大蛇来了!啊?”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惨叫,有一白家帮弟子被一条小金龙咬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