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白美妙输钱输红了眼,一拍麻将桌,没好气地说道:“钱你不借拉倒,怎么说这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呀?快说!”
那人带着黑社会背景,是花姐的人,对于白家帮二姑娘的怒视,他并不怵怕,不然,也不敢出老千。
“一点没错,是假的。我绝非不想借钱给你,亲爱的妹妹。只是,现在不把丑话说开,到时候我还你一个假戒指,我不就成骗子了吗?”
瞧这话说得多么高尚啊,看起来,他多像一个正人君子,合伙出老千的阴影,就这样被灿烂的光芒掩饰了。
白美妙听得在理,就有些信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又是一笑,出于对花姐的忠诚,他没有道破这枚戒指是他亲手做的,而是说道:“不信,你可以去珠宝行验一验。如果我骗了你,赢你的钱,我一分不少地退给你。”
他说这话,也是金蝉脱壳之计。
白美妙一听,立马接住话茬:“好,一言为定。谁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轰!”
这小辣椒辣味十足,害怕那人骗她,当时就下了咒语。输钱的郁闷无可排遣,眼看天色尚早,白美妙也不纠赖于牌局,就找一个珠宝行的朋友验货去了。
白美妙并不知道,这个出老千的高手正是当初给韩功课制造假钻戒之人,也就是说,她这枚戒指出自此君之手。而更为悲催的是,被她戏称为小肥羊的好朋友池美丽,却是这个高手的旧时相好。这次她栽了跟头,也是栽在她的交友不慎上。
池美丽是只小肥羊不假,另一只小肥羊大家可能忘记了,他就是青屏环保局长裘才。白美妙这只钻戒的得与失,其实都是裘才惹出来的祸。事情的原委,还得从韩功课那次做冤大头谈起。
官场如鱼得水的裘才,在应付婚外情方面,那就像他打麻将一样了,输,才是他的特长。
当初,裘才与白美妙的关系被三弟裘一鸣道破以后,他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这边,裘家人好像群狼一样龇牙咧嘴,尤其是裘才的妻子赵大娥,一张口就恨不得咬死他似的,那张大脸分明一面铜锣,上下嘴皮一碰,比棒槌还厉害,骂得裘才连帽子都拾不起来,哪还有尊严可捡?那边,白美妙讨厌透了裘一鸣和裘民风,提起裘家人,凶得如同一只母老虎,看样子不给裘才改姓,她真能把他生吃了。
池美丽扭过脸来,放浪地笑道:“怎么,你不让我滚啦?是想留宿吗?”
也不知裘乾是被这女人的风骚撩动了,想重温旧情,还是有其它的目的,这时,就见他快走几步,“吧嗒”一声,将门反锁上了,然后,擒住她的手就往办公桌那里拽,一边说道:“我一直没发现这张桌子上能躺人,是你提醒我的,你自找的,别怪我。”
转瞬之间,这家伙就变成禽兽了。
池美丽见状,浑然不惧,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观其姿态,仿佛是合力跑到桌子边的,裘乾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顺着他的手势躺倒在桌子上,表面上,还装出反抗的样子,身子乱摆,两手招抓,说道:“你这是要施暴呀。刚才,你不是说讨厌我的吗?”
裘乾一边解裤带,一边说:“我现在还在讨厌你。”
池美丽骂道:“臭不要脸!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稀罕我的身子?”
裘乾忿忿地说道:“因为那几十万我要不来了。”
池美丽一听,又惊又喜,问道:“真的?这么说,你不让我还钱啦?”
裘乾咬了咬牙关,心想肉包子打狗,狗哪会发什么善心?点了点头,然后,他慢吞吞地说道:“不让你还了。不过,你得帮我做两件事。”
“哪两件?”
池美丽一听,挣扎着就要爬起。裘乾见状,双手齐出,揉面似地又把她按到桌子上,说道:“第一件很简单,你现在把自己的内裤脱了。第二件也很简单,你想办法把袁茵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打掉。做好这两件事,以后,我们还可以走到一起。我这片产业,你也能看得见,今后跟我混,有你的好处,你也不用再耍什么花招了。答不答应,你给句话。”
说话间,裘乾眼望池美丽。其实,他哪里需要这个女人给句话,他的话还没落音,人家的内裤蛇皮似的,早就往下蜕了。裘乾顾不及也不愿意添加多余的抚摩,想着袁茵的无情,身下这条美女蛇就背负着双重罪恶,让他近乎变态地发泄一回。
成年人对性的需求就像孩子对糖果和玩具的喜爱一样,是人生特定时期的自然需求。让一个人对配偶忠贞,就像命令孩子只准吃同一类糖果或是只准玩同一种玩具一样,都是非常困难的。
要说袁茵辞职,这早在裘乾的意料之中,一个对工作现状成天抱怨的人,是根本干不好工作的,最好的解脱方式就是离职;可要说袁茵怀了江枫那个窝囊废的又一茬新粮,裘乾打死都不能接受。一想起袁茵那对曾经被他摸过的鸽子,他就抒发一种望洋兴叹的情怀,为此,他情愿池美丽盗走的那笔巨款不要了,也得想办法报复袁茵。
几个月前,袁茵心生辞职的念头,就在白美妙面前感慨万千:“我刚满十六岁就以地带工的身份进兴隆食品厂上班了,进厂之前,人事科长说我是童工,企业不收,最后找人托关系,将户口簿上的年龄改大了两岁,才将事情摆平。进厂那天,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像寄生虫一样生活。这一晃就十好几年,人生中黄金时期付之东流了,没有激情,也没学到任何有用的本领,碌碌无为,到头来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哪,空留一只思考问题的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