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握小蛮腰,赛雪肌肤温如玉。寥飞天的手慢慢伸进了柳云枝的丘陵地带……
此时,柳云枝的魂魄完全飞走了。陷入这场非常特别的感情的漩涡,她只有用眼泪阐述自己复杂而真实的情感。第二天醒来,在经理室的一张小床上,柳云枝秀发下的高支棉枕巾洇湿一大片。
“后悔了吗?是不是感觉与我在一起很受委屈?”寥飞天抚摩着柳云枝柔滑细腻的肌肤,拇指游上来,擦去她眼角依稀可见的泪迹。
“不,不是。从今天起,我又开始做一个女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柳云枝软软糯糯,将脸靠了过去,贴在寥飞天长满黑毛的胸脯上,感觉那胸脯像新开发的大陆板块一样宽阔、结实与充满活力,接着,她说道:“我听到你‘怦怦’的心跳了,很好听,很均匀,与你平日油嘴滑舌一点儿也不一样。瞧,我们做些什么呢?”
说完,她竟然有些调皮地将头埋进寥飞天的怀里。
寥飞天爱抚有加,喃喃地说道:“更像初恋情人!这次来中国,我赚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那就是云枝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占据了我一生的全部情感世界,如果现在我算是有钱人,那么,在认识你之前,我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寥飞天不久以后就把柳云枝带回了英国,在利物浦,他俩闪电式地举行了婚礼。临离开青屏,柳云枝将“海市蜃楼”暂且交给了她在青屏结义的黑社会大姐大花姐打理。
寥飞天意外地收获到爱情以后,对青屏这座小城已无多大兴趣。不过,他这人还算仗义,临行之前,他跟韩功课单独见了一面,一再感谢这位情场诸葛帮他成全美事。
韩功课容光满面,因势利导,说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寥飞天心照不宣,拍了拍韩功课的肩膀,说道:“需要的时候,只要你张口,我会还你的。”
寥飞天是蒋耕耘引以为荣的外商,一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美人鱼,他的离开,让蒋耕耘失望的眼神不愿目送。与此同时,在这件事情上,还有两个人失魂落魄,他们是青屏市市长常居安和他的秘书信初奴。
常居安到“海市蜃楼”吃过好多次饭,大有百吃不厌的英雄气概。信初奴是个明眼人,很快,他就看出市长喜欢酒店老板娘,想尝尝东洋女人的味道。信初奴喜从心来,暗说,这下终于等来一个显现身手的机会了,那日本少妇身边没有男人,想必焦渴多时,真若拉成这根皮条,圆了市长梦想,市长一高兴,起码也得赏他个镇长当当。
“放心吧,韩老板,一定照你吩咐行事。”戴眼镜的带头大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外国的月亮就他妈的圆。假洋鬼子泡女人,也有人帮忙,操他大爷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他刚一挂手机,就听一个叫仉天然的小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这个仉天然是江桐的姨弟,在自来水公司做仪表工,实在没有第二条来钱的路数,就与社会上一撮流氓无赖搅到一起,混迹市井讨些好处,钱多钱少任由人赏,却能抽烟喝酒赚些吃喝。
仉天然话未落音,就有人从后边轻轻搧他的脑袋。“你懂个球?就知道崇洋媚外。”
仉天然颇感委屈,问道:“我说得不对吗?凭什么打我?”
那人说道:“生意人泡马子,讲求的是策略。”
接着又说:“看咱老大装得多像。挺过瘾的,可惜啊,身边缺少一个小秘。”
就听有人接腔道:“这好解决,咱不有钱了嘛,改天我去学校给老大张罗一个小美女,确保原装。”
搧仉天然脑袋的那人回道:“你就吹吧,不过,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看人家大老板,真是大方!”
开车的司机跟着竖起大拇指,同时又升起天大的艳羡,感慨万千:“还是有钱人过得潇洒啊,瞧人家韩功课,想玩谁就玩谁,那个日本女人,他根本就瞧不上,再看看咱们几个,还想睡那个柳云枝,我呸,下辈子托生到有钱人家再说吧,不过,听说日本女人很温柔的,像只小绵羊。”
司机说着不停地咂嘴,这时,带头大哥说道:“打住,都给我打住!吵啥吵?百八十张纸就把你们砸晕啦?一点出息都没有!当今社会,有四种来钱方式决定四大群体。一等人在洗钱,比如说蒋耕耘、常居安那些大贪污犯,场面上说钱脏,黑窟里嘴张得比谁都大,为避人耳目,多说让亲戚开个饭店或是商铺,用这种正当渠道一过滤,钱就给洗得干干净净的,这种来钱方式没有半点商业风险;二等人在赚钱,像韩功课、寥飞天这些有实力的大老板,赚钱就像在滚雪球,除非某一天突然来场政治高温或者金融危机,不然,雪球越滚越大;三等人在挣钱,白道黑道、守法犯法的,挣的钱虽不多,但一日三餐有肉吃有酒喝;四等人在苦钱,像满大街蹬三轮车拉客的那些车夫,摆小摊卖青菜的下岗工人,整日修理地球的农民兄弟。我们现在还在第三等人的底层苦苦挣扎呢,都别画饼充饥了,好好努力吧,兄弟。”
带头大哥说着伸手捅了一下司机油滴滴但又不争气的脑袋。
仉天然一听,年轻的心跃跃欲试,在一旁帮起腔来,“对,大哥说得非常在理。青屏就像上海滩,有朝一日,咱们也要打下自己一块地盘。”
寥飞天经受韩功课力劝,熬到第二十天晚上才来“海市蜃楼”。这天,他来得很晚,是在酒楼行将打烊时他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