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伐髓需要的灵材了,蛟龙筋两根我没有寻到,但是这奇兽筋有这么多,相对而言也应该可以取代了,然后是玄母精钢两克,紫樱花三片,阎雪幽兰十片…”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严琦的注意力完全不敢松懈,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阳奥义的强度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颜沉瑜众人随着金光的扩散越退越远,距离严琦的位置也就越来越远,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严琦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在他们的理解中,既然严琦最开始能抵御一段时间,那么就绝对有能力从奥义中走出来才对,只要离开了这个范围,那就绝对安全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严琦被一种冥冥中的力量牵制着,他也尝试过远离赤金舍利,但是一方面他的行动受到阻力,另一方面赤金舍利会随着他的身形而动。
所以他只能坚持下去,咬着牙也要将金身提炼到中乘品质,如果到时候河山鼎也能够恢复如初,那么凭借河山鼎,或许能脱离出去吧。
抱着这样的打算,严琦拼命地苦苦坚持,终于,一次次险象环生的提炼后,他的身体如同要燃烧了一般。而他的衣服,已经化作了灰烬。
不过与此同时,一股股狂暴的力量也在经脉里冲刷着,四十九次后,竟然有一层层污垢从毛孔里流了出来。
随后严琦不敢停歇,直接将另一股药力涌入骨髓,那般非人能够承受的痛苦让严琦嘶吼出声,声浪冲击得金色火焰呼呼跳动。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严琦如同抽风了一般,左一拳右一掌的胡乱攻击着,这是极度痛苦的发泄,也是因为他体内的神经都已经蜷缩成团了。
“呼呼呼。”掌风和拳劲的攻击下,金光不断地翻卷出波浪,吓得颜沉瑜等人连番后退,对严琦的安危也更加担忧起来。
索性的是,这一次消耗的时间比洗经时要短得多,当一切平息过后,严琦浑身如同被污泥包裹了。
“接下来就该强化识海了,这一次的危险程度继续提升,一个不小心,恐怕识海会直接破碎,而我,则直接成为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严琦再度深呼吸,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越是危险,越不能着急,否则心态不好的时候最容易出乱子。
犹豫了片刻后,严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面部表情并不稳定,不是他心态不好,而是周围的温度太高了,就连眼皮都无法完全闭紧,都是在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相对于外在,他的意念反而是最为稳定的,没什么能让他慌乱,就算是面对生死,他也能保持冷静。
所以不多时,提炼好的药力便化作涓涓细流,沿着体内玄妙的路线,流入了无法用肉眼看到的识海。
这是意念的海洋,如同虚无的存在,可就在药力涌入识海的瞬间,异变发生了,原本看不到任何身影的角落里,一个模糊的影像蓦然浮现。
看到这里,连严琦都大为动容,他的识海里,响起了他愤怒的咆哮声:“九足金乌?你竟然还活着?”
正因为有了诸多残篇可以合而为一的推断,赤阳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赤金舍利,否则若是单单为了一个不知道效用的舍利子,他们还没必要冒太大风险。
而且在他们的推断中,金阳残篇比赤阳残篇更加高等,所以赤金舍利内释放出的奥义是赤阳教众人无法抵御的,除非有极强的修为,否则触之必死无疑。
这就是莫执事疑惑不解的问题了,为什么严琦修为不高,修炼的火属性功法也并不高等,却能够在金阳奥义中活了下来。
不过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严琦如今只是还没死而已,能不能脱困而出,谁也不知道。
此刻的严琦已经收回了魂技镰刀,他身上的灼热感依旧在持续增加,顶着这样的痛苦,他凑到碧蒙兽的尸体旁边,检查了一番后,眉头微皱。
“奇怪,体内的生机好像没有彻底消失,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还活着,但是生命意识却已经不存在了,就好像没有了灵魂。可是只是被封印在这里面而已,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啊?”
沉思了良久也想不出缘由,而且碧蒙兽如今如同身死一般的状态,省得严琦再费力将其斩杀了,以他如今的状态,想斩杀活着的碧蒙兽恐怕有些麻烦。
再加上碧蒙兽的血肉却又如同活着一样新鲜,这对严琦来说丝毫没有坏处,反而是好处一大堆,索性就不再纠结其死因,反正能用到就行了。
于是意念一动,将炼制金身中乘的所有灵材都取了出来,包括那条被暮展庭买走的奇兽筋,一个个分散开来悬浮在严琦的身前。
随后严琦把玩了一下那枚骨戒,这骨戒的材质并不珍贵,严琦担心等自己金身进阶成功时,这骨戒已经被灼热的高温所焚毁。
于是也不知神秘的家伙能不能听见,用意念化作一个声音游荡在周遭十丈之内:“森罗之殇到手了,你现在能修复河山鼎了么?”
没有回应,周围寂静无声,这让严琦有些焦急,如果骨戒彻底消失了,那么修复河山鼎的希望是不是就彻底断送了。
于是他不甘心地继续问询,一道道意念如同波浪般四处游荡:森罗之殇到手了,你现在能不能修复河山鼎?
“森罗之殇到手了,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你是谁?还在不在了?”
“森罗之殇到手了,你还在么……”
终于,良久后,那个稚嫩的声音略显急躁地咆哮道:“怎么这么慢?快点,我快被吃掉了。”
“我要怎么做?”严琦被这声音叫得一头雾水。
片刻后,那声音才虚弱地道:“把森罗之殇丢到河山鼎里来吧,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好。”严琦毫不犹豫地将河山鼎去了出来,滴溜溜地在金光中不停旋转,随后手一挥,毫不心疼地将骨戒丢入了河山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