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竞聘成功的人,暂时没有消息,这些人也在等。他们在招商引资局似乎是人多的一方,但在中坪县却仅是十几个人,再怎么闹都起不了多大风浪。而县里对招商引资局的做法一直保持沉默,这段时间招商引资局的人也在四处奔走,希望有人肯出面跟杨光欣交涉,但却没有人肯做这样的事。
招商引资局竞聘之后,局班子也组建了,但三个人却很难安心工作。杨光欣让县政府办把整理出来的招商引资方面的材料交给曹辉等人,让他们充分讨论,然后提交给县政府再讨论,招商引资工作开始之前,必须将相关政策拿下来。曹辉将八个人都召集起来,不在局里开会,免得被其他的人找来干扰。
对县政府办交过来的文件初稿,曹辉等人也不知是不是完全按照杨光欣的意思做出来的,好在这段时间他们对招商引资方面的业务有所接触,研读过初稿后,这份东西也明白是什么,有哪些份量。
相比市里的招商引资条件,中坪县给出的优惠不见得更好,对投资方的承诺也完全参考市里的做法,还有就是开发区的做法。相比中坪县最初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文件,修改了一些损害县里利益的做法,对土地、税收、投入资金的监管等等都有明确的限制,县里对投资方的干预也加强了。
王定说,“曹局,这份初案在一些政策上压缩了,会不会更难有商家到县里来?”
“我也这样想,”李翠芝说,“中坪县落后,即使有什么产出,商家进出中坪县的成本都要高不少,没有优势,没有利益可图,谁肯到县里来?”
“我觉得,在税收、土地使用等县里能够做主的方面做出更多让步,但可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比如用人要求上面。”
“县长说的很有道理,”杨光欣不为所动,知道段儒生和亲和力的心态,“县长,古话中还有一句叫‘矫枉过正’。对中坪县这种几十年养成的积年坏习气,不抓一批、关一批、打一批、处理一批,县长,你觉得可能改变县里这些人的逻辑、习惯?那些即得利益者肯这样放手让出他们占据的领地?”
杨光欣也不隐晦自己的立场,这些话即使段儒生传出去,让县里那些人听到,也不在意。
“光欣县长所说的也有道理,中坪县确实积年已久,形成一个难以改变的固有思维。正因为这样才要缓步慢性,让这些人逐渐接受现实的改变,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来达成这样的目标,已经很高效了。不可能今天说改,明天大家都转变了。是不是?”
“确实不可能一个念头就转变,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表明立场坚定、不容置疑,迫使这些人不得不改变来适应新的规则。县长,你觉得中坪县有多少人不能适应高效率的工作模式?”
“这个不好说,或许三成或许五成或许九成人,要真正改变,那得从内心来认同这事。你觉得外表上服从,他们真就认可了?”段儒生也没料到跟杨光欣的交流变成这种模式,原先他跟其他人谈工作、交流思想,都不会这样直来直去,都是旁敲侧击,点到为止,彼此领会。
这种毫无工作艺术的沟通,传出去都会成为笑话,但今天跟杨光欣之间却只有彼此直接辩驳,没有任何缓解的意思。段儒生意识到这一点后,感觉到很不舒服,但已经说成这样,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县长,真正不肯认可好好工作的人,是哪些?占多数比例?我们甚至可一个个岗位去核实,但更多的人却是因为中坪县之前的工作环境如此、大流之下,适应环境而已。如今,新的环境到来,绝大部分的人也会因为环境不同做出相应的改变,做适应性调整。
至于那些即得利益者,想要保住他们之前的利益不受损,那是不可能的。适当时机,我们完全可让他们将之前非法所得,收缴回归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