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泽楷，我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却输得一败涂地，罢了，就当自己识人不清，分不清人和畜生，买了教训，你走吧，祝你们断子绝孙，白头到老。”
“我……一一，我爱你，你相信我，等程氏有了气色，我就会和她离婚。”
“我颜一一这里，不是垃圾收容所，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尤其是你。”
程泽楷也是有脾气，他觉得都这样的低三下四下，实在不明白颜一一特么的还在计较什么？
他可以给她钱，给她性，只是一个程太太的名分而已，有那么重要？
他想不通，他只觉得颜一一愚不可及，不可理喻。
她一遍一遍讽刺自己是垃圾，是畜生，她难道不是被自己用过的二手货？她以为自己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孩子就流了两个，除了他程泽楷好心，还有谁会要？
既然她不识好歹，那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
程泽楷猛的站起身，指着颜一一，大声说道，“五六年了，我都不知道睡了你多久，你以为自己还是万人追捧的小姑娘？离开我程泽楷，你才是真正的二手货，看看哪个瞎了眼的男人敢要你！”
颜一一气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尽力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她咬牙切齿道，“程泽楷，我也告诉你，不管以后我颜一一怎么样，离开你都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悔的选择。”
“那就拭目以待。”程泽楷冷哼一声，妈的，还真的以为他找不到女人吗？
他走到门口，推开门，脸色十分阴沉的瞪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人。
“让开。”语气不耐，烦躁。
江向晚猛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冷笑一声，“人渣。”
程泽楷舔了舔牙床，吐出一口血丝的唾沫，恶狠狠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江向晚可不那么想。
她立刻又抡起胳膊，重重打在他的另一边脸上，“程泽楷，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自私无情，阴险狡诈。”
程泽楷脸色阴沉的似乎都要滴下水，如果是颜一一打他，他可以立刻还回来，可是如今他面前的人是江向晚，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她一根头发丝。
“泼妇。”憋了半天，只是骂出两个字。
“让开。”
江向晚紧握着自己又痛又麻的手心，原来打耳光也是损敌一万，自毁三千。
没关系，教训程泽楷的大业，来日方长，而且，还有程家明这方大头，她不相信程泽楷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微微侧身，流出很小的一个空隙，挑衅的眼神看着程泽楷。
“我江向晚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后者明知她是让自己出丑，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侧身从那条缝中艰难的出去，最后留给江向晚的后脑勺一个阴测测的眼神。
“一一，一一……”
颜一一昏倒在沙发上。
“医生，护士……”江向晚大声喊道，最后才想起床头上的呼叫器，不停的按着。
一一肯定也是这样。
于是，江向晚不再说话不再打扰她，只是双手紧紧握住她的，企图想要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过了很久，窗外的明月已经高悬，挂在澄澈如洗的夜空中，越发璀璨。
等到江向晚以为颜一一睡着的时候，一一却突然出声，“我好累。”
江向晚立刻俯身，但是只见颜一一微微翻身，安安静静的轻轻呼吸。
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江向晚也无从知晓。
她只是坐在床边，陪着颜一一，望着窗外的黑暗，一夜未眠。
不仅如此，她心里还在担心着陌果，不知道两人突然相遇会撞起怎么的波澜壮阔。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也好累，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自己的依靠。
翌日，晨曦如约而至，扫除黑夜的黑暗，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之中，一派温暖祥和。
江向晚不禁想，如果人的心也和朝来幕去的光明一些就好了，不管前夜经历了怎么的痛苦，都会有光明，佳期相约，该是多么幸福啊。
颜一一动了动手指，江向晚立刻严阵以待，盯着一一的面，看着她睫毛微微颤抖，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迷离的看着自己。
“饿了吧？”江向晚笑了笑，拍了拍颜一一的手掌，起身，“想吃什么？我去买。”
颜一一稍稍侧头，不想要江向晚看见自己眸里的颓废，她张口间，喉咙刺痛，就像万千的针扎一样，绕是如此，她还是坚持开口，“我想，见程泽楷。”
江向晚动作一滞，原本要迈开的双腿犹如被灌了铅，重的让她无以招架。
她舔舐一下干裂的唇瓣，小声的苦口婆心劝说，“事已至此，一一，你的路还有很长，不必要为了一个畜生不如的程泽楷，让自己深陷囹圄，不可自拔。”
“我明白。”颜一一弯弯唇，竟然笑了，“正因如此，我才要好好和他告别。”
“可是……”江向晚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犹豫不决，最终妥协，轻轻点点头，“我尽力吧。”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一股脑跑出医院，江向晚迎着初升的太阳，在光芒万丈举起手机，给程泽楷打过去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语气倨傲，“有事？”
江向晚脑筋一转，急忙回应，“您是程太太吧？我是关氏集团关总的秘书，我们公司有一笔生意想要和程氏合作，请问我可以和程先生说一下吗？”
不知道是程太太三个字，还是关氏的威名，让女人急忙答应下来，接下来，江向晚就听到电话那边响起来的声音，亲爱的，关氏集团的秘书找。
“喂？”
“我是江向晚，在你订婚之前一一想见你最后一面，中心医院住院部，来不来随便你。”
江向晚气都不喘，一口气说完，急忙挂断了电话。
和这种人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肮脏。
给一一带回去小米粥的时候，一一已经自己下了床，正坐在沙发上化妆。
江向晚幽幽叹气，轻声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心疼的看着她没有扑粉就已经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柔声说道，“喝点粥吧，小米粥，很有营养。”
护士和江向晚交代过，小产也算是和小月子，病人可以多喝一些小米粥。
颜一一点点头，正在描眉，“先放在那里吧，等会我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