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果点点头,“好,你去叫吧,我和爹地妈咪汇报一下行踪。”
与此同时的顾家。
温晴焦急的不停看着墙角的座钟,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去迎接两人,看的温柔一阵好笑,说道,“姑妈,你别着急,应该快到了。”
“我不急不急。”温晴端起口杯,大大饮了一口,却道,“怎么能不着急呢?”
顾成功闷哼一声,看着老婆乱了阵脚的模样,真是可笑。
好歹是大风大浪都见过,只不过是一个晚辈,自家儿媳妇而已,至于吗?
话说回来,他的衣服应该没有褶皱,头发应该没有乱,坐姿应该挺威严,脸上应该不会露出心里的迫不及待,嗯,一切都好。
温晴白了他一眼,还不知道今早上是谁破天荒的在化妆台前捣拾了半个多钟头,闷骚老头!
“暖暖过来,姥爷抱。”顾成功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冲小暖暖张开了胳膊。
“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是赵可馨的声音。
温晴一怔,和温柔一同上前,恰好赵可馨拉着行李箱走到院子中间,笑容灿烂。
“可馨回来了啊,累不累?进屋喝点水。”温晴笑着说道,而后经过赵可馨,走到门口,就看到儿子独自一人从车里下来。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没有人。
“北墨。”
“妈。”
顾北墨表情淡淡,打了招呼,就要往里走。
“停停停。”温晴上前几步,站在儿子对面,犹豫了几秒钟,才试探着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小晚不愿意跟你回家?你们还没有……”
就知道两人不会是特意来迎接他的,顾北墨点点头,无奈的叹气,“没错,人家不愿意回来。”
温晴一听就急了,颇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没告诉小晚当年的真相?还是小晚知道了依旧不肯回来,或者……或者是你又惹她不高兴了?”
顾北墨嘴角微微扬起,却是一句话一个字也不肯说。
算了,反正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到媳妇儿,就让她们干着急一会儿。
这样想着,真真不回答温晴的问题,留下一句我累了就绕过俩人进门。
“这……这算是什么意思?”温晴看着温柔,哭笑不得。
温柔思索半晌,安慰道,“姑妈,你别担心,我看表哥的样子,不像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兜里的手机铃声欢快的响起来。
还是暖暖非要设置的,小猪佩奇的主题曲,十分幼稚。
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温柔看了温晴一眼,接通。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柔姐,是我,小晚。”
温柔不可置信的捂着手机,看了看温晴,低声说道,“姑妈,小晚。”
温晴赶忙接过手机,不等那边说话,便唠叨起来,“小晚,不是说好陪北墨一起回家吗?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还在生北墨的气啊……”
江向晚握着手机,听到温晴的声音,微微一怔,笑着听她没完没了的唠叨,从来不会感觉到厌烦,反而是家长里短的温馨味道。
她轻轻启口,“妈。”
这次,倒是轮到温晴怔住了,她下意识舔了舔下唇,呆呆的望着温柔,“柔柔,她叫我妈,小晚叫我妈。”
温柔轻轻一笑,拿过手机,打开免提。
“小晚,姑妈听到你要来高兴坏了,哪知道等了半天,你没有和表哥一起回来。”
“妈,温柔姐,本来是要去看你们的。可是半路上突然接到我朋友的电话,就去机场接她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等我。”江向晚万分抱歉,该死的顾北墨,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家里人都知道她要回去。
否则,她把果果送回酒店,一定会赶紧去的。
“没关系,没关系,小晚,你先照顾好你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来吃顿饭就好。”温晴善解人意,慈祥的说道,“妈就是想看看你。”
江向晚鼻尖一酸,说来她和温晴之间也是缘分,从刚开始的横眉冷对,到后来的亲如母女,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妈,我也想你了,明天我表姐举行完婚礼,我一定回家。”她用的是回家,两个字似乎在心间汇成股股暖流,不停的游荡所到之处,春暖花开。
“好好,婚礼要不要我和你爸帮忙?”
“谢谢妈,不用了,都准备好了。”说完,突然听到陌果那边在喊她。
显然,温晴这边也是听到了,温晴急忙说道,“小晚,你先去忙。”
挂断电话,江向晚跑到床上坐下,看着抱着笔记本正在视频的陌果,小声问道,“干嘛?”
陌果挥挥手,示意江向晚坐过去,而后把摄像头对准两人,说着,“妈咪,你看,我真的和小晚在一块儿,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陌心看到江向晚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相信了女儿的话,嘱咐道,“小晚啊,你帮阿姨看着果果,别让她再胡乱闯祸,都是当妈咪的人了。”
“放心阿姨,包在我身上。”
“小晚你也看到了,没事我就断了,等关关睡醒打给我,妈咪再见。”陌果急匆匆合上电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模样,看上去虚脱又疲惫。
“怎么了?”
“我没告诉我妈咪爹地,他们也不知道关关的爹地是谁,我骗他们说是在酒吧认识的一个人,不知道姓甚名谁,他们刚开始特别生气,可是很快很快就好了。”陌果叹息。
继续说道,“他们五年没有管我,但是爹地却知道关关的病情,他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狠心,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国内有个和关关相同病症的人在温哥华痊愈,我借着这个机会,才回来这里。”
江向晚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额头,将扫着眉梢的碎发掖到耳后,“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凡事争取过后就顺其自然吧,不会太累,也不会后悔就好了。”
可是,如果努力过了就顺其自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拼尽全力的努力都化成了泡沫,又怎么会甘心?
江向晚究竟也不知该如何相劝,如果劝说有用,那么果果如今就不会站在这里。
所有可以说的出口的劝说,归根结底都是没有做到感同身受而已。
真正的伤疤,不是不可以揭开,而是它永远用结疤的假象来掩盖实际上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