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优秀的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来陪我喝酒吧,老地方。”
挂断电话,他使劲甩了甩还在不停滴水的寸头,去到卧室换上衣服,攥着车钥匙出门。
关皓轩来到皇朝的时候,顾北墨面前已经摆放着几个空酒瓶。
他微微叹息一声,不是说可以等吗,怎么现在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走上前去,夺过他正在牛饮的酒瓶,放在一旁的长条桌上。
而后,他坐到顾北墨旁边,“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碰了一鼻子灰?”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北墨恶狠狠的瞪了关皓轩一眼,似是警告他不准再提。
关皓轩一阵好笑,这样的顾北墨怎么那么可爱啊!
“好了好了,别喝了。”眼看他又拿起一瓶打开的红酒,抬起来就往嘴里灌,颇有不要命的架势,关皓轩立刻过去抢。
却被顾北墨推的一个大大踉跄。
关皓轩摇摇头,得,劝不过,就陪着醉呗!
“她过的很好,她和程家明在一起,五年,过的很好。”顾北墨又大口饮酒,“不就是要她过的好吗,为什么还是……”
关皓轩明白他未出口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呢?
诶!怎么能甘心呢,若是他,恐怕也是不甘心的。
说到不甘心,关皓轩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醉的黑白颠倒,否则,又怎么会想到她?
“来,老顾,干杯。”
酒瓶碰到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破碎。
“老顾,咱们呀,要向前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看老简家的两个小子都该娶媳妇了,咱俩还是光棍两条,你说冤不冤啊!”关皓轩说是陪着顾北墨喝酒,不如说是和自己较劲。
“你倒是不想当光棍,可是没办法,对不对!”顾北墨已经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否则这话放在平日肯定是不会说的。
关皓轩也没有了之前的禁忌,他踢了顾北墨一脚,“老子已经有过性生活了好不好!”
顾北墨醉眼迷离的白了他一眼,竭力想要压低声音,可是脑子完全被酒精控制,不由得他不大声,“病好了?诶?不对啊,病好了苏慕阳为什么没动静?”
关皓轩抱着拉菲,想要往顾北墨那边挪一下,没想到会坐空,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红酒流了一地,他扒着沙发晕乎乎的坐起来,“没好,没好,但是老子不骗人,老子真的把人给睡了。”
顾北墨双臂长长摊开在沙发上,凝了半晌,哈哈笑着点头,“好,你病没好,你睡了,好!”
终于听到顾北墨相信自己了,关皓轩又抱起另外一瓶酒,坐在那儿傻笑。
接近深夜,皇朝服务生终于大着胆子推开门,以为会被关皓轩责骂,没想到里面安安静静,两人横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领班,这怎么办?”其中一个服务生为难不已的指着自家老总和顾家大少,毕竟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诶,你去,找出顾少的手机给他家里人打电话,还有你,快去给关总的司机打电话。”领班吩咐好下面的服务生,揉了揉太阳穴,这才走出去。
今儿个,这俩爷,都受什么刺激了?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五年前,该结束的都结束了,你认识的江向晚,死在了飞机失事中,死在了你送出的飞机票上。”
飞机票,这是顾北墨五年来的噩梦,他匆忙堵住她的唇,他不想听。
江向晚紧闭牙关,这一次,坚决不让他得逞。
牙齿已经触碰到她的唇,可是啊,终究还是舍不得伤了她,只是在她的外唇,依依不舍的留恋一番,细细的吸允,慢慢的缠绵悱恻。
终于还是颓唐的翻身,躺在江向晚旁边,缓缓闭上眼睛。
将眸中猩红的占有欲和情欲一并压下,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呼吸。
“这五年,你过的好吗?”顾北墨嘴唇翕动,轻轻张开,由心底最深处,慢慢的浮现出纵使在梦里,他也不敢问出口的话。
江向晚一愣,随即微微笑,像是自言自语,“好,怎么不好呢?做着想做的工作,过着想过的生活,见着想见的人,当然好哇!”
他侧目,用余光打量着她,看到她脸上绽放的光芒,他就信了,“好就好。”话里话外有些说不出的凄凉和悲怆。
江向晚心尖尖一颤,赶紧闭上眼睛。
“这五年,一直和……和程家明在一起?”他迟疑半晌,犹豫不决,踟蹰不定,但是还是耐不住心底的欲要叫嚣而出的嫉妒。
江向晚点点头,低声说道,“是啊,五年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多亏有他。”
多亏有他,她才能在漫无边际的伤痛中慢慢痊愈吗?
多亏有他,她这五年才能岁月静好的分分秒秒度过吗?
呵,多亏有他啊!
顾北墨眼眶酸胀,他深深吸了口气,还是问出来,“住在一起?”
江向晚摸摸鼻子,的确是啊!
她回答他说,“住在一起。”
五年来,江向晚和程家明住在一起……
这样,就顾北墨如此的霸道固执的人而言,就够了吧!
断了念想,从今以后,她过她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不相关,两相忘。
渐渐的,软下的手脚已经恢复,江向晚坐起身子,淡淡的扫过他,“他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顾北墨没有说话,江向晚暗暗叹气,下床,走向门外。
他忽然起身,狂奔出去,猛的拦在江向晚面前。
她不解的看着他,却是陌生的眼神,带着分明的些许恐惧。
顾北墨心尖剧烈颤抖,难不成,她害怕他会将她禁锢在此?
他能舍得吗?
“路上小心。”顾北墨转身,上前一步,帮她旋开了门把手。
“谢谢。”属于陌生人之间的客气礼貌用语,听起来,让人心疼。
江向晚头也没回的走进电梯,几乎是电梯门刚刚关闭,她便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为什么五年后还要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