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已经错位了,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模样。
江向晚还是闭口不言,也不理他。
顾北墨叹息,只好离开,却是刚刚走到门口,后面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来,“你一直没有回部队对不对?”
顾北墨一怔,随即转身,走到床边,俯视着眼睛紧闭的她。
江向晚没有听到回答,又升高音调问一遍,“你一直没有回部队对不对?”
“……是。”
“你一直在和肖朵怡在一起对不对?”
“是。”
“呵呵。”江向晚渐渐睁开眼眸,本来清澈灵动的眸子里现如今一片灰暗,像是垂暮的老者,失去了一切希冀。
“为什么?”忽然,江向晚猛的坐起来,对着顾北墨大声吼道,声音如此嘶哑,好像喉咙被硬生生撕开,“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
终于吼出来了,也终于哭出来了,她终于开始发泄。
“我……晚晚,对不起。”他无法解释也无法不解释,所有的真相呼之欲出,他却只能死死的压抑在心里。
眼睁睁的看着她痛彻心扉,看着她万念俱灰,看着她歇斯底里。
这一次,比拾年那次更甚,顾北墨隐隐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果早些……是不是就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就能换回我孩子的命吗?”她眼睛里面泪雨滂沱,心里也是大雨滂沱,到处的泥泞和沟壑,让她跌跌撞撞,摔的满身狼狈。
孩子?
顾北墨不解,余光扫过她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几张纸,小心翼翼从她手中取过来,一看……
人流知情同意书?
自愿,放弃,知情,家属,同意,所有的词语都变成了魔咒,在顾北墨脑海中盘旋。
这不是他当初签署的那一份,签名是他的笔迹,却不是他签的。
呵,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早就设计好了的圈套,就等着有朝一日会用到。
他又如何争辩?况且事到如今,他也不能争辩。
“你说啊,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江向晚丧失了所有的气力,她跌倒在床上,倔强的瞪着顾北墨,等着他的一个交代。
“我……”有苦衷,三个字被他活生生的咬死在唇齿之间,“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对不起,将她打入深渊,对不起啊,为了和肖朵怡在一起,不得不杀死你的孩子,对不起啊!
她从未知道它的到来,就连它的离去,都是在冰冷的手术钳下。
孩子啊,你会不会恨,恨妈妈粗心大意不能好好保护你,恨他狠心让你不曾见这个世界一眼就离开?
孩子啊,别恨他,他不值得你去恨,你恨妈妈,尽管恨妈妈。
妈妈没有用,都怪妈妈!
闭上眼睛,眼前黑暗中出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张开胖胖的胳膊,讨要怀抱。
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们离婚吧。”她退出,她成全他们有情人,她祝福他们终成眷属。
“不,不,我不答应,我不离婚。”顾北墨身体微僵,脱口而出的大吼,她怎么能和他离婚呢,不可能,她休想。
“和肖朵怡在一起,不肯离婚?”江向晚冷冷的看着他,“顾北墨,这样的你让我恶心,真特么脏。”
恶心,脏……
顾北墨的心,被这两个词狠狠的撞击,她竟然说他脏?
“晚晚,我……”
“别叫我,太恶心。”
顾北墨缓缓闭上眼睛,颓废的后退两步,堪堪稳住自己,“总之我是不会离婚的。”
说完,好像逃兵一样逃离了现场。
…………
等到关皓轩药效过了,已经是傍晚。
他戾气十足,捏起陌果的下巴,逼得她疼醒过来。
陌果第一次经历人事,他又是被下了猛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把她当成一个布娃娃,只顾着发泄自己。
他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次,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最后她已经叫不出的嘶哑声音,就像破锣一般的刺耳。
陌果吃痛,缓缓睁眼,猛的就撞上关皓轩狠厉的漆黑眼眸,他俊毅面庞陡然被冷漠所覆盖,对了,还有不耻和厌恶。
微微动身,全身的骨头好像碎了一样,到处都是无法形容的痛。
张开的两腿间更是痛的她恨不得被全身麻痹。
她不曾想过关皓轩醒来后对她柔情蜜意百般疼爱,可是如今眼下的情景她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关皓轩好像一只嗜血的狼,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杀了她。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看到刚刚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这样对待自己,总归是伤心的。
“你就这么喜欢被强?”关皓轩手下力道收紧,贴近她的面,两人呼吸相撞,相互缠绕,本该是旖旎的气氛,此刻却是漫无边际的蛮狠和对峙。
陌果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还装?”关皓轩继续俯身,唇已经碰到她的鼻尖,“你给我下药,为的不就让我上了你,你就这么喜欢被强奸的滋味?”
“你放屁。”陌果听到他的诬陷,本能的为自己辩解,“药不是我下的。”
“那怎么会在你手里,嗯?”
“那是,那是我听到程母和一个男人的对话,说要陷害一一,我才”
“够了!”陌果一味想要解释清楚的事实被关皓轩一句话吼住,“陌果,我真是佩服你胡说八道的能力。”
他还是不相信。
陌果想哭,又想笑,心里是形容不出的感觉。
她终于睡到了关皓轩,可是为什么,因为他的质疑,她忽而觉得自己变的好卑微,好卑微。
关皓轩厌恶的收回手,一边穿衣服,一边侮辱她,“送上门来的滋味就是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