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表面温婉无害优雅知性的她,竟然做了别人见不得光的情人。
而且那人还是他们欲先杀之而后快的大毒枭。
肖朵怡昨天被男人折磨坏了,她拖着疲软的身子,早晨出去买了紧急避孕药,剩下的还放在茶几上,尚未收起来。
看到顾北墨,她心里一紧,偷偷摸摸的攥在掌心里,才一脸惊喜的问道,“北墨,今天不会部队吗?”
“不回,过来看看你。”顿了顿,又说道,“朵怡,今天,是你继父的祭日,你不去看看他?”
肖朵怡浑身僵硬,面部表情也异常不自然,她暗暗敛眸,垂头低声说,“是该去看看,毕竟,他也养育了我。”
“我陪你去吧。”
“……哦,好。”
很快,两人到达半山腰上的一片墓地,同陵园里面的墓不同,这里杂草丛生,一般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去世之后,被京城的有关民间组织自发埋了吧。
肖朵怡的继父,肖军,就是这样,故而坟旁只有一座墓碑。
上面标记了肖军的名字,旁边的立碑人是一个什么机构,因着年岁太久的缘故,已经看不清。
顾北墨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垂眸盯着肖朵怡,“朵怡,你跟伯父说几句话吧,我下去等你。”
肖朵怡点点头,对他微微笑道,“麻烦你了。”
听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肖朵怡谨慎的回头看了看,确定顾北墨已经下山,这才收敛起伤心的表情。
将顾北墨放在墓前的花捡起来,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而后扔的远远的。
她上前,双手搭在墓碑上,冷笑几声,讽刺而又愤怒的说着,“肖军啊肖军,没有想到吧,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我还会衣冠楚楚的现在这里,看着你的墓碑,情不自禁的啐口唾沫。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告诉你,是我,是我求了老头子,派了几个兄弟,将你活活打死。
我告诉他们,我喜欢看一个人绝望到死。
所以啊,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是不是锤头,电钻,钉子,毒舌,狼狗一同上阵了?
还记不得记得,我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你的孽种,我在意大利做了引产手术,央求护士把那个未成形的孩子留下来。
将它用锤子砸烂,你知道吗?那个场景,真的是震撼,我有多么兴奋,多么开心,你是体会不到了。
你在床上对我的折磨,我说过一定会千万倍奉还,怎么样,女儿,没有食言吧?”
原来肖朵怡曾经被肖军强暴,原来那个孩子也是肖军的。
顾北墨在车里听着肖朵怡一句句冰冷嗜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没有惊讶,只是无奈和释然。
作为一个人,他理解肖朵怡走上这条路的无奈,但是这条路上的人,却是永远无法被原谅的。
那边没有了声音,缓了缓,传出来脚步声,知道是肖朵怡快要回来,顾北墨急忙摘掉了耳机。
“北墨,谢谢你,让我又能说出自己心里想要对我继父说的话,了了一桩心愿。”肖朵怡眼睛红肿,似乎是大哭了一场。
顾北墨微微摇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最近一段时间,部队里可以不是很忙,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虚与委蛇,顾北墨实在是受够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可以完成任务。
既然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动了,他便率先一步抛出了橄榄枝。
简依宁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狂风怒号,大雨淋漓,一直延续到清晨。
顾北澈感觉一阵阵的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眼睑映出酒店水晶吊灯的模样,他脑海中忽而闪现过昨晚的一些前段。
“依宁,依宁。”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坐起来,自己全身赤裸,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小块鲜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是在做梦,昨晚,是依宁,一定是依宁。
随手扯过一块浴巾,松松的围在垮间,匆忙就要跑出去。
“北澈哥,你醒了。”
充满惊喜的陌生女声突兀的响起,顾北澈只觉得异常难听,他晦涩的抬目望去,安宁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
“轰”的一声,他的脑子快要炸了,怎么会是这样?
安宁看到顾北澈脸上的惊喜和激动在看到自己出声的一瞬间戛然而止,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
她默默走到床边,坐下来,簌簌开始落泪。
“北澈哥,昨晚回家以后我不放心你,就又回去皇朝找你,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我拜托司机帮我把你带过来,没想到你……”后面的话已经如此了然。
没想到他竟然兽性大发,把安宁给……
可是,他明明记得简依宁劝他回家,明明记得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简依宁,明明记得在自己身下的面庞那么熟悉,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用曾经的过往和痴情编织出来的一场足以令自己醉生梦死的美梦,为什么要醒过来呢,为什么要醒过来?
梦里,没有那个让她自罚三杯也不肯说的秘密,那么好!
安宁停止了啜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对不起北澈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说完,掩面就要跑出去。
经过顾北澈身边,他突然伸手握上她的手腕,艰难的一句承诺最终出口,“安宁,我……我会对你负责。”
安宁瞳仁忽然张大,她抚开顾北澈的手,“北澈哥,我没有赖上你的意思,其实,不需要的。”
顾北澈摇摇头,“安宁,不必说了,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好好……补偿你。”
安宁闻言,忽然扑进顾北澈怀里,抱着他的劲腰,泪水涟涟,“北澈哥,谢谢你。”
顾北澈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别了,爱而不得的那段痴情,别了,简依宁,吾爱。
…………
“醒了?”顾北墨走出浴室,就看到江向晚躺在床上偷偷笑。
江向晚伸伸胳膊伸伸腿,浑身都酸,好像徒步走过内蒙古大草原似的,嗔了顾北墨一眼,“腰疼,腿也疼。”
顾北墨宠溺一笑,立刻上前给她慢慢揉着,“好多了吧?”
“好多了!”
“那就起床,你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几点了?”江向晚满眼的不可置信,她的航班也是下午两点!
“小懒猪,已经十一点了。”顾北墨笑着刮一下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