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嫌弃的蹙眉,“都是油。”
江向晚狠狠扭上他腰间软肉,分明就是故意的,刚刚明明就是他给擦的嘴!
“乖,等我回来带你出去玩。”顾北墨将她作怪的小手握住,放在嘴边吻一下。
“说话算数。”她也明白顾北墨应该是有话对温柔讲,也便乖乖不再坚持,退而求其次。
顾北墨另一只放在她腰间的手下滑至臀部,大力捏一下,闷笑而言,“算数。”
瞬间,江向晚小脸爆红,一把推开他,对上温柔揶揄的目光,挠挠头发,“温柔姐,让顾北墨去送你吧。”
车里。
“表哥,您有话就说吧。”温柔心知顾北墨坚持送自己的意图,可上车之后,顾北墨一直沉默,反而让她沉不住气了。
顾北墨微微侧过脸,意味深长的扫光温柔略显紧张的小脸,摇头。
“没什么。”他淡淡说着,“记得以前,这里还没有路。”
温柔呵呵一笑,尤自接上,“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面上一赧,刚刚怎么突然忘记面前是人是谁了。
顺口开了句玩笑。
顿时,坐立不安。
顾北墨面上神色不明,拐过一道弯,才悠悠开口,“错了,路,是修起来的,走的人再多,在京城,没有钢筋水泥,也成不了路。”
温柔一怔,隐约有些明白顾北墨的意思。
她的一生,不是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其实终究还是掌握在她的手里,最终的模样,还是出于她的手笔。
“表哥,我明白了,谢谢你。”兴许就是目睹顾北墨少年老成留下的后遗症,即使两人心平气和谈话,就像眼下,温柔依旧不敢直视他。
顾北墨嘴角微扬,“我什么也没说。”
温柔脉脉笑开,原来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
江向晚独自一人,可怜兮兮的托着下巴,等的望眼欲穿。
门微微响动,她眼睛一亮,急匆匆起身。
顾北墨眼疾手快,立马上前一步,抱住她踉踉跄跄欲要前倾的身子,凝着眸子打量一番,见她一切收拾妥当。
弯起嘴唇,微微笑开。
看起来,的确是在闷的太久了。
不管什么品种的鸟儿,总要经常出去遛遛才好。
当即,一只手伸到江向晚膝下,轻松抱起来。
额头抵上怀里的小人的,浑厚喑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走,出去遛鸟。”
“想去哪?”顾北墨给小丫头系好安全带,问道。
江向晚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想,狡黠一笑,满脸的算计模样。
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的望着顾北墨。
后者大掌抚上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江向晚扬起不施粉黛的素净小脸,红润润的唇瓣弯成一轮初月。
顾北墨辍一下她的小鼻子,“想什么呢?”
“顾北墨,我想去拾年吃饭!”江向晚声音软软,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呆萌相。
若不是顾北墨对她小脑瓜里面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怕是会被她这精湛演技骗过去。
见到顾北墨不置可否,江向晚瘪着小嘴,控诉,“我要去拾年,你不带我去,我就……我就……”
顾北墨挑眉,嘴角若有若无的弯起小小弧度。
“你就怎么样?”
“我就自己去!”
顾北墨俯身在她撅起的小嘴上吻一口,脚踩油门,悍马飞奔。
傍晚,六七点左右的京城,除早高峰之外最拥挤的时候。
说是车水马龙,再不为过。
各式各样的车,就像摆列整整齐齐的多米诺骨牌,首尾连接,繁杂却又简单。
这样寸步难行的城市,却是多少人心目中的象牙塔。
多少人在这里,实现了抱负的同时坚守了本心。
又有多少人,放弃了梦想的同时也迷失了自己。
江向晚十几年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江庆衡和妈妈没有来到京城,是否他们会是钟灵毓秀的江城中,最最幸福的一家。
颜一一曾经说过一句话,就算被生活强奸,身下的床也必须要是京城制造。
这里,就是一个庞大繁冗的销金窟,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单单看着酒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就像饮多了威士忌,头昏昏,脑沉沉。
“下车。”
一路上,顾北墨余光不时的扫过小丫头的侧颜。
她嘴角紧抿,眼睛中,有些丝丝缕缕,说不出的落寞。
好像坠入凡间的天使一般,美的那么不真实。
由内而外,美丽也是含蓄的裹挟一层纯真的外衣。
直至悍马停稳,顾北墨才轻声打断了她独自的落寞。
江向晚回过神,顾北墨已经拉开车门,高大俊毅身姿倚在同样盛气凌人的悍马上,伸出一只宽大手掌,同时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江向晚吐了吐舌尖,才将小手放在某人火热大掌里面。
几乎是刚刚触碰到,顾北墨瞬时紧紧握住。
稍微用力,江向晚的身子以刚刚落下的一只脚为支点,轻盈的转圈,最后背靠在顾北墨的胸膛上,落在他的怀里。
人们往往喜爱美好的事物。
途径此处的路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在这对尤为养眼的小情侣身上停留片刻。
江向晚红着脸小声嗔道,“顾北墨,快放开我。”
此前,顾北墨对于大街上秀恩爱的行为挺是不屑的,虽然他也没有撞到过几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境就变了……
“顾北墨,他们看着呢。”江向晚捏了捏某人的小臂,“快……快进去吧。”
顾北墨终于放开,让小丫头得了自由。
江向晚转身睇着他,鼻子额头一起,皱成一个小包子。
“诺,拾年。”顾北墨微抬下巴示意。
江向晚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急匆匆把视线移到店面不大的拾年,若有所思的仔细观望半晌,忽而幽幽吐出一句话,“好像小情侣谈恋爱的洞天福地。”
顾北墨蹙眉沉思不久,满是赞同的点头,“所以带你来了。”
说完走上前,一手搭在肩膀,一手搂住纤腰,将人……挟持进去。
“不对,顾北墨,明明是我要来的!”意识到顾北墨话里意思,江向晚哼一声,纠正他。
“殊途同归,结果一样。”
“哼。”江向晚这时,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一把藤木椅上。
手下摩挲着古色古香的凹凸不平的藤条,目光炯炯的欣赏着拾年的摆设和装饰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