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自横,你不用不耐烦,我的话,很快就说完了。”
简依宁深深呼出一口气,细长的食指指向陆自横,骄傲的像一只白天鹅,“陆自横,我告诉你,我,简依宁要和你解除婚约,你记住,是简依宁不要你了。”
陆自横听完,心里终于感受到解脱的滋味,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又确认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这句话无疑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把盐,简依宁颤抖着身躯,扬起精致的下巴,“我说到做到,我若是再纠缠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依宁!”简凌风惊呼,依宁的性格他比谁都明白,自小就是倔脾气,说一不二,陆自横这样怀疑她,在她看来就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陆自横,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简凌风大吼,他太让他失望了,当初两家决定联姻,他看上的就是陆自横的担当,可是现在不得不承认,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年原来可以把一个人改变的如此彻底。
陆自横悠悠起身,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顾北墨身上,雅痞一笑,挥着手,“晚安,明天见。”
几人把视线从陆自横背后移回来,又不约而同的看着简依宁,这个骄傲的女孩,到最后还是要一争高下,明明心如刀割,明明放不下,却还是高傲的保留住尊严。
“你们看我干什么?哥,你赶紧去把爸妈找回来,大半夜玩什么浪漫,嫂子,你也睡觉去吧,老顾,小嫂子,你们也回去吧,那么晚了,开车小心一点,回去来个电话。”简依宁絮絮叨叨,似乎把所有人都料想到了。
唐糖心疼的看着她,她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今天之所以能够交代的如此清楚,只是因为心乱了,疼了,受伤了。
“老顾,你们回去吧。”简凌风烦躁的耙了耙寸头,把顾北墨送到门口,又补充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依宁,她自己有分寸。”
顾北墨点点头,宁丫头也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彼此的脾气倒是也都清楚,只是,“先别把这事告诉北澈。”
简凌风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拍了拍顾北墨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简凌风回到客厅,依宁已经上楼,反而是唐糖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简凌风,他们的事,也是时候该解决了。
“你坐在这里干嘛?还不上去睡觉!”直觉告诉他,唐糖有话对他说,而且,是他不愿意听的,简凌风不想让唐糖开口,迫不及待的就要往楼上冲。
“你这样有意思吗?”唐糖轻轻的开口,看着简凌风僵住的背影,继续道,“我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笑话,所以,简凌风,离婚吧。”
简凌风猛的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他看不惯这个女人的淡漠,看不惯这个女人已经不把他当回事,看不惯这个女人轻而易举就要丢掉他们的婚姻。
“我说了,只要不是我开口,你就永远别想离婚。”
又是这一句话,简凌风啊简凌风,你给了我两万多天的屈辱,难道让我主动离开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你不必用军婚威胁我,我可以去军区起诉,金屋藏娇怎么样?”
“你他妈给我闭嘴。”
简凌风逃跑一样的上楼,留下唐糖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微笑自嘲。
“既然都这样了……”顾北墨微微一停顿,状似不悦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说道,“那……就继续吃吧。”
“啊?”不仅江庆衡懵了,就连江向晚也没有猜得出顾北墨下一句话会是如此,她以为他会带着自己走呢。
顾北墨没有理会,只是优雅的摸起筷子,不停的给江向晚夹菜,不一会儿,江向晚面前的饭碗就堆的像小山一般。
“我去趟卫生间。”
江向晚在镜子前面对着里面的自己呵呵一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顾北墨那么……可爱呢。
洗完手,看着置物架上放置的护手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自己买的,伸手想拿过来用,不料却把杨柳的包包也一起拉下来,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杨柳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喜欢把包放在洗手间里,每次出门的时候照过镜子拎起包就走。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不小心把几滴水溅到杨柳的皮包上,被杨柳罚站,一晚上没吃饭。
江向晚笑了笑,陈年往事了想它干嘛?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只好蹲下身去捡。
便携装的化妆品里面竟然有一个药瓶,出于好奇,江向晚特地拿起来看了看,正巧这时候杨柳破门而入。
看清楚江向晚手里的东西,大惊失色,一把抢过去,恶声恶气的训斥道,“谁教给你乱翻别人东西的?你这是偷窥隐私,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只是一瓶避孕药而已,江向晚想不通杨柳为何如此激动,活生生像一条疯狗,于是把捡的差不多的几瓶化妆品往地上随手一扔,在杨柳面前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杨柳攥着药瓶的手,青筋暴露,关节发白。
直到两人离开,江庆衡也没能说出初衷,想起自己的精心准备都被江甜甜给破坏了,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气急败坏的拍着江甜甜卧室的门,愤怒的声音震天响,“江甜甜,你给我开门,快开门。”
杨柳已经藏好了药瓶,正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愣神,不妨听到丈夫的吼声,怕女儿挨打,连忙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杨柳压低声音拉着江庆衡,“这能怪甜甜吗,要我看,今天那丫头来,就是给咱们不痛快的。”
江庆衡已经气喘吁吁,顺着杨柳给的台阶也就痛快的下了。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另辟蹊径。
……
车上,顾北墨接到顾北澈的电话,说简依宁和陆自横可能出事了,让顾北墨赶紧回老宅一趟。
顾北墨开的免提,江向晚自然也听到顾北澈焦急的语气,等顾北墨调转车头后,江向晚才问道,“大叔,北澈对依宁……是不是……”
女人的心思与生俱来的细腻,仅仅是顾北澈的两句话,江向晚基本上猜测出他们之间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