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遇险

崔叔明冷笑一声,举剑迎头赶上去,软剑柔韧性极强,在崔叔明手里就像是一条奔腾咆哮的银蛇,短瞬之间,就又有一条性命被吸干了血。

崔叔明与那群黑衣人又拆了几十招,眼见黑衣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崔叔明的优势就愈发明显。

忽然,黑衣人的头领猛然出招,他半空跃起,一剑竟从崔叔明头顶劈过来。

崔叔明一拧眉,就势在地上一翻滚,堪堪躲了过去。只见那首领的剑在地上劈得火花四溅,在这无尽黑夜之中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那群黑衣人丝毫没有怠慢,眼见崔叔明落了下乘,“刷刷刷”几剑就随着刺过来。崔叔明举剑格挡不及,只得连续在地上翻了几滚,躲了过去。

崔叔明暂时脱险,自己却离马车有了一段距离。只见黑衣人一声冷笑,抬脚就向木刻踢过去。

木刻不敢怠慢,在车辕上就与那头领缠斗起来。两人打的难分难舍,不多时,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崔叔明暗道不妙,想要飞身去救,只是这些贼人着实难缠,好几次想要突围,都又被逼退回来。

眼见得马车上无人防守,黑暗的小巷里忽然又窜出一个黑衣人来。他身材比寻常男子略小,抬手就抖出几枚飞镖。崔叔明暗道不妙,抬手就将软剑扔了过去。只听“哗啦啦”几声脆响,飞镖应声被击落在地。

林婉城暂时化险为夷,崔叔明的情况却有些不妙。他刚刚只顾林婉城的安慰,软剑脱手的一瞬间,背上就被人砍了一刀。只不过伤他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就收了力道,崔叔明伤口虽长,却并不深,只落得皮外伤。

崔叔明后背吃痛,转身就是一脚,手上发力,顺势就将那人手里的长刀夺过来,横向一劈,那人就应声倒地。

后来出现的那个黑衣人见一击不中,显然十分懊恼,他顺手解下腰间的一柄短剑,飞身就朝马车冲了过去。

崔叔明身陷重重包围不得脱身,木刻也被黑衣人首领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林婉城的情况十分危急!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马蹄声又疾又响,未至近前,一道黑影打着旋飞了出去,那个黑衣人刚跃上马车,就感到后背破风声响,他侧生一跳,那物事贴着他的头皮就飞过去,“啪”一声打在车框上。

黑衣人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马鞭,那马鞭做工精细,在把手的地方还镶了一颗流光溢彩的翡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那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倩影就踩着马头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林婉城的车辕上,正是郑国公嫡长女杜若琅!

那黑衣人恨恨道:“与你有什么想干,快快滚开,不然让你死在我的短剑之下!”她虽然刻意改变了声音,但是还是能够听出这是个女人。

杜若琅勾唇一笑,笑容里充满讥讽:“马车里的是我表姐,怎么与我没有想干?更何况,想要让我死在你的短剑下,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找死!”那黑衣人恼羞成怒,举着短剑就刺了上去。杜若琅见她来势汹汹,不敢怠慢,一抬脚,就将刚刚掉落的马鞭勾了起来。

林婉城不由皱眉:“你是说钏术和郑王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崔叔明慢慢点头:“很有这个可能。而且,协议的内容大约就是两人互为助力,一起夺嫡!”

林婉城不解道:“钏术为什么会找上郑王?他难道看不出来平王比郑王强百倍?”

崔叔明随意捏起她额间一缕秀发绕在手指上,轻轻笑道:“你以为钏术是瞎子吗?他当然知道平王比郑王强,也自然去找过他谋求合作,只是平王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他。毕竟,这牵涉到国家利益。”

林婉城恍然大悟:“这也就是金珠公主即使加入平王府也不会与平王一条心的原因?”

崔叔明毫无预兆的在她脸颊上亲一口:“还不算笨!”

马车出了宫门,咕咕噜噜往前走,夜色深沉,大街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崔叔明静静抱着林婉城没有说话,四周就只能听到马蹄“嘚嘚”声响。

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崔叔明忽然抬起头,他屏气凝神,侧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动静。

林婉城不由好奇道:“怎么了?”崔叔明低头对她淡淡一笑:“没什么,几只不睡觉的夜猫子罢了,你安心呆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去看一看!”

林婉城立刻就警觉起来:看来今天晚上是注定不会太平了!她一把抓住崔叔明的胳膊,温声道:“小心一点!”

崔叔明勾唇一笑:“放心。”崔叔明掀帘子出了马车,冲赶车的平安一摆手,平安就拉住马缰绳,队伍就停下来。余庆、木刻赶忙就跑到近前:“侯爷——”

崔叔明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情。余庆、木刻就暗自握紧手中的兵刃。他们此次进宫,带出的护卫不多,林婉城怕麻烦,甚至连安兰、丝竹也没有带。

此时,崔叔明带出来的护卫全部下马,十分警觉的将马车围住。崔叔明则站在车辕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不远处那片黑压压的屋檐。

忽然,只听得一声清哨在巷子里响起,屋檐上立刻就多出了二十几个黑影。他们搭弦拉弓,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漫天箭雨呼啸而来。

崔叔明不敢怠慢,“刷”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左右格挡,马车下的护卫有些躲闪不及的当场就中箭倒下。

索性,林婉城的马车是上好的促榆树,这种树木产自大小兴安岭,木质特别坚硬,所以纵使车外箭雨,车内却可保无虞。

对方来势汹汹,过了不多久,马车下就躺的满是尸体。木刻的手臂也被一只箭矢划伤,正“凸凸”冒着鲜血。

余庆一边挥舞手中的长剑,一边对崔叔明道:“侯爷,兄弟们都伤的伤,死的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攻势太猛,咱们实在攻不上去,又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

崔叔明手中软剑舞得虎虎生风,眉头却仅仅皱在一起。这伙人不像是江湖上的,反倒是像出自军队。他们用的是射程很远的强弩,而且射箭的技术也不是寻常草蜢能够比的。所以,他们站的距离远,射箭的角度也十分刁钻,纵使自己一身本领,也无法强攻上去。

而且,自己手下这些护卫虽然不是精锐,但是哪一个也不是酒囊饭袋,可是区区两盏茶的功夫,竟然全部伤重倒地,这伙人到底是谁?

崔叔明略略一想,就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今晚,我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没想到竟然惹出这样的祸事!看来古人的话果然不错,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