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静候了十几天,肥皂终于做成,赵永安看着做成的肥皂,不由喜上眉梢,他亲自操刀切下一块来,打水亲自试验了,就哈哈笑着夸赞田文:“徒儿果然厉害,青出于蓝啊!为师果然没有看走眼!”
田文就笑着谦虚一番。赵永安赶忙道:“快将另一半秘方与为师讲了吧?这石灰粉里究竟掺了什么进去?”
田文拇指和食指一捻,颇为难道:“这……这……”
赵永安心领神会,赶忙从怀里又拿出三百两银票,笑眯眯递过去。田文接在手里,仔细验了真伪,才哈哈一笑:“师父果然言而有信!那徒弟也不满您说,那一包白粉其实就是生石灰,什么东西也没有加!”
赵永安一凛,皱眉道:“那你——”
田文勾唇一笑:“师父,兵家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徒弟也是没有办法,混口饭吃啊!”
赵永安三百两银子就只买了一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教训,不由十分气恼,可是现在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他也只得咬牙忍下!
一切准备就绪,赵永安就根据田文的指点,赶忙让人置办了制作肥皂的用具,又花银子买了油脂,只是这石灰却是不好买。不过事在人为,他几经辗转,终于联系上一个姓陈的老板,从他那里购进了些许石灰。
首次制作,他为防出错,并不敢多买,只购进了大约几百块的量。等一应物品购置齐全,他就开始忙着制作肥皂。
赵永安害怕工人们从他这里得到肥皂秘方,就想起田文教过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所以开工之前,他偷偷让人将石灰分成一大堆和一小堆。然后再让工人将这两堆石灰掺在一起,并嘱咐他们:“这两堆东西是制作肥皂的秘密配方,一定要两堆搅拌均匀,才能将肥皂做好!”
工人们依言搅拌、加水,看那东西遇水生热,就知道两堆白色粉末中有一堆是石灰,却怎么也猜不出另一堆是什么。
赵永安的肥皂很快便制作成功,不出十天,赵家商号的肥皂就上市销售,很快便被一抢而空。
赵永安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不由喜上心头,至此,他也终于相信了田文提供的配方。于是,他一拍脑门,决定扩大生产规模,加大产量!
他几乎用尽家财,重新购置了生产工具,找到陈姓的老板买了一大批石灰,又从市场买来大批的油脂。看着堆积在货仓里的原料,赵永安几乎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流进自己的腰包。他心里暗想:我赵永安不做大夫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发财!那些得罪过我的人千万小心,我赵永安做完这一笔就会飞黄腾达,到时候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哈哈——
赵永安坐着发财大梦的时候,洪水刚过的豫北却终于爆发出了瘟疫!
林婉城不由打趣他道:“哦?怎么不是长久之计?”
花凤凉一拍桌子,叹气道:“肥皂、香皂上市后,钱嘛还是赚了一些的。所以就有不少人打探这个配方。我杀的了田文,总不能将动歪脑筋的一齐杀死吧!所以找你来想个好办法!”
林婉城深以为然,她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崔叔明和花凤凉心知她是在想对策,就不愿去打扰她。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林婉城就勾唇一笑:“有了!”
花凤凉就赶忙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喜道:“真的吗?——啊!”花凤凉犹自兴奋,不期手上忽然被一物狠狠砸了一下,他大叫一声,赶忙将手缩回去。
花凤凉低头一看,只见一粒花生米正正咕噜噜滚落在地。花凤凉不由大怒,抬头对着崔叔明骂道:“崔叔明,你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你,就是怕了你!”
崔叔明一挑眉,冷冷道:“你的爪子要是再敢乱放我就把它剁了!”
花凤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之间竟然抓住了林婉城的手腕,他不由抬手指着崔叔明:“你……你……你真是个小气吧啦的小气鬼!”
林婉城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低低一笑,打圆场道:“好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我的法子?你若不听,我就走了!”
花凤凉立时换了一张脸:“想听,想听!”心里却道:你们两口子一样德行,我不过说他两句,你就站出来护短,刚刚他一花生米打的我手都麻了,也没见你说半个字。哎,果然单身就要受欺负吗?
林婉城自是不知他心里这些碎碎念,当即将自己所想的办法与他讲了,花凤凉慢慢听着,听到最后不由爆发出哈哈大笑。
两日后,京城一个小作坊。
田文满面惊喜的冲进来大嚷道:“师父,成了,成了!我终于得手了!”
屋子里的布帘子一掀,冲出一个兴高采烈的中年,定睛一看,正是当年在济世堂,联合神秘人物诬陷落红害死李姨娘的赵永安。
当年,李姨娘之死告破,赵永安被一顿板子赶出侯府,虽然没有将他送官,但是他诬陷害人的事却慢慢传开。济世堂见他名声臭了,就立刻将他辞退。京城的医馆也都不敢再用他。
赵永安心里知道,大夫一行,他这一生是回不去了,所幸他做大夫时攒下一点家业,他就将这笔钱拿了出来开了一个制假贩假的小作坊。他的作坊规模太小,工人技艺又不纯熟,所以生意一直不好。后来,花家商号接连推出肥皂、香皂两款产品,赚的盆满钵满,他就动起了偷取秘方的主意。
可是他有这个贼心,却没有这个本事,花家商号防守严密,秘方岂是那样容易就能到手的吗?说来也巧,他因为盗窃无门,就去小酒馆里喝闷酒,一进门就遇到了自己昔日的徒弟田文。